东方既白,赵元搂着朱琏沉浸在梦乡。朱琏光滑洁白的肌肤让他一夜不知道做了多少场春梦。
赵元睁开朦胧的睡眼,他的睡眠并不好,时常容易被惊醒。东宫内侍李蒙在殿外唤了两声,他便知道该举行登基大典了。
轻轻推了一下趴在身上仍旧沉睡的朱琏,美人沉睡,他本不愿打扰,奈何,时间急迫。
朱琏醒来,隔着窗纸,但能感受到天已微亮,羞愧的低下头。二人不语,匆匆穿上衣服。
“进来吧!”一边系上束带,赵元一边对门外轻喊。
古人的衣着甚是麻烦,赵元穿衣的手脚不甚利索,穿好衣服后仍旧蓬头垢面。
朱琏穿好衣服后斜跪在床上,帮着赵元挽起他的长发,从枕边拿起小冠,片刻后,赵元的头发才被束好。
这时,李蒙已经轻轻推门而入,怀里抱着拂尘,双手平端着一件黄袍,弯着腰,踱着小碎步,走到榻边。恭敬的递上黄袍:“殿下!今日您即皇帝位,该着龙袍!”
得,好不容易费七八力穿上的衣服白忙活一场,赵元叹了一声便接过黄袍。
“我为殿下着龙袍,你且退下吧!”朱琏说道。
太子妃既已开口,李蒙便应诺退下,顺便带上了殿门。
按照朱琏的要求,赵元站起身,双臂敞开。朱琏亲自为他解带、宽衣。
“今日之后,你便是皇帝了!”一边为赵元着衣,朱琏一边说道。
赵元哦了一声,他不知如何回答,朱琏并未对自己丈夫即将登基为帝而喜上心头,反之话语间尽显苍凉与无奈。
系好了腰间的束带,赵元的手才得以放下,赵元搂着朱琏柔弱的肩臂,眼神分外坚定,他说道:“我不会做亡国之君,相信我,我必能击退金兵!”
朱琏权当这是安慰,红唇挤出一个勉强的微笑,与赵桓同床这么多年,他是什么样的人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指望赵桓击退金兵,简直天方夜谭。
但好在赵桓这么多年都未娶妾,她也为赵桓诞下一子一女,于他算是无憾了,皇权富贵在此山河凋零之际已不敢强求,但求子女能够平安才是。
朱琏不答话,从衣架上拿起一件锦裘披在赵元身上,说道:“即位前要先去南郊告祀天地,不知行程多久,天寒地冻,万万别冻坏了身子!”
赵元点头,便牵着她的手走出寝殿。
寝殿外边,寒风瑟瑟,李蒙和司礼监的大臣们却已经不知恭候了多久,赵元脸上露出一丝愧疚。
他没有觉得这是理所当然,他是从小生活在讲究人人平等的社会里,没有人有权力让别人为其这么做。
出了寝殿,赵元便被一众大臣拥上銮驾,他将是天子,这是他该享受的待遇。
赵元的登基大典是在金兵大举南下,徽宗急于退位,跑到江南躲避兵灾的情况下仓促进行的。所以比以往历代君主的登基大典都要显得仓促与简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