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她便站起来身来,坐在了石桌的前面,呆呆地看着先生。
先生笑了笑,又取出一枝香点燃,放在琴旁,然后坐在桌边,看着李红袖说:“你看仔细了。”
说完双手抚琴,琴弦上有叮咚之声流出,却正是之前跟李夜一起弹唱的曲调,不同的是这一回先生弹的很慢,每弹一个小节,就停下来跟李红袖讲解一番......
良久,先生才弹完,看着李红袖笑着:“你来试试。”
李红袖点点头,把双手放在琴弦上,将之前弹奏的那首《水调歌头重抚了一小段。然后抬起头来,看着先生说:“是这样的吗?”
先生点点头,笑道:“不错,改天我把这完整的曲谱抄下来,给你。”
李红袖笑道:“那可太好了。”
“难得今日里开心,我就跟你两讲一段以琴会友的故事吧。”先生淡淡地笑道。
话说从生有一位近琴之士,名叫俞伯牙......
俞伯牙从小就酷爱琴乐,他的老师成连曾带着他到东海的蓬莱,领略自然的壮美神奇,使他从中悟出了音乐的真谛。他弹起琴来,琴声优美动听,犹如高山流水一般。虽然,有许多人赞美他的琴艺,但他却认为一直没有遇到真正能听懂他琴声的人。他一直在寻觅自己的知音。
有一年,俞伯牙出游江湖,时逢八月十五,所乘之船遇上风浪,停泊在一座小山下。晚上,风浪渐渐平息了,云开月出,景色迷人。望着空中的一轮明月,俞伯牙琴兴大发,拿出随身带来的琴。
专心地弹了起来,弹了一曲又一曲,正当他完全沉醉在优美的琴声之中的时候,猛然看到一个人在岸边一动不动地站着。
俞伯牙吃了一惊,手下用力,“啪”的一声,琴弦被拨断了一根。俞伯牙正在猜测岸边的人为何而来。
就听到那个人大声地对他说:“先生,您不要疑心,我是个打柴的,回家晚了,走到这里听到您在弹琴,觉得琴声绝妙,不由得站在这里听了起来。”
俞伯牙借着月光仔细一看,那个人身旁放着一担干柴,果然是个打柴的人。俞伯牙心想:一个打柴的樵夫,怎么会听懂我的琴呢?
于是他就问:“你既然懂得琴声,那就请你说说看,我弹的是一首什么曲子?”
听了俞伯牙的问话,那打柴的人笑着回答:“先生,您刚才弹的是一位先贤赞叹他弟子颜回的曲谱,只可惜,您弹到第四句的时候,琴弦断了。”
打柴人的回答一点不错,俞伯牙不禁大喜,忙邀请他上船来细谈。那打柴人看到俞伯牙弹的琴,便说:“这是瑶琴,!相传是上古伏羲氏造的。”接着他又把这瑶琴的来历说了出来。
听了打柴人的这番讲述,俞伯牙心中不由得暗暗佩服。接着俞伯牙又为打柴人弹了几曲,请他辨识其中之意。
当他弹奏的琴声雄壮高亢的时候,打柴人说:“这琴声,表达了高山的雄伟气势。”当琴声变得清新流畅时,打柴人说:“这后弹的琴声,表达的是无尽的流水。”
俞伯牙听了不禁惊喜万分,自己用琴声表达的心意,过去没人能听得懂,而眼前的这个樵夫,竟然听得明明白白。
没想到,在这野岭之下,竟遇到自己久久寻觅不到的知音,于是他问明打柴人名叫钟子期,和他喝起酒来。俩人越谈越投机,相见恨晚,结拜为兄弟。
约定来年的中秋再到这里相会。
和钟子期洒泪而别后第二年中秋,俞伯牙如约来到了汉阳江口,可是他等啊等啊,怎么也不见钟子期来赴约。
于是他便弹起琴来召唤这位知音,可是又过了好久,还是不见人来。 第二天,俞伯牙向一位老人打听钟子期的下落,老人告诉他,钟子期已不幸染病去世了。
临终前,他留下遗言,要把坟墓修在江边,到八月十五相会时,好听俞伯牙的琴声。
听了老人的话,俞伯牙万分悲痛,他来到钟子期的坟前,凄楚地弹起了古曲《高山流水。弹罢,他挑断了琴弦。
然后长叹了一声,把心爱的瑶琴在青石上摔了个粉碎。
他悲伤地说:“我唯一的知音已不在人世了,这琴还弹给谁听呢?”
两位知音的友谊感动了后人,人们在他们相遇的地方,筑起了一座古琴台。
直至今天,人们还常用“知音”来形容朋友之间的情谊。
......
“高山流水,唯有知音能懂。“李红袖痴痴地看着箸着先生,不由得呆住了。
李夜从在两人的身后,心想这李楼主许是喜欢上先生了。
很多年后,先生和李红袖回想起,那时的明月,那时的良人,那时的歌舞,那时的天山,那一刻的欢乐......
这一夜先生和李红袖喝光了壶里的酒,两人几欲醉倒。
李夜扶了先生,又扶李红袖,奈何两人太重,只能将二人扶进木屋的躺椅上。
自己进洞去,拿了两床被子,盖在两人的身上。
自己的一颗心思,却飞越了关山万重,要去寻离去的东方玉儿和风云城里的小姐姐。
嘴里却低低地呢喃: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