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将这福气赏你如何?”
挽云看着阮凌芷似笑非笑的表情,心中一个咯噔,瞬间冷静了下来。自己刚刚是被乘鸢气昏了头,怎么在小姐这里说话也不谨慎了起来。
她心中暗暗懊恼,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重重扣了头真诚道:“奴婢的命都是拜小姐所赐,小姐但有差遣,奴婢莫敢不从。”
挽云抬起头来看着阮凌芷清秀美丽的脸颊,赌咒般发誓:“便是身死,也不足惜。”
阮凌芷并未动容,抬手抚了抚自己的鬓角:“好了,你的忠心我自是知道,否则也不会派你去盯着那个小贱人。”
挽云悄悄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自己的亲眷都在小姐手中,她万不能行差驰错,否则就是万丈深渊。
阮凌芷侧过身去不再看她,半张容颜在阴影中显得有些冰冷,她拿起手旁的青玉茶盏幽幽品了一口,茶香刹那溢满凌乱的屋子,水汽蒸腾,打湿了少女的睫毛:“可是有什么消息?”
挽云低头不敢再看:“回小姐,我发现云姑娘与那个左大夫的徒弟似乎有些关系,他们二人今日单独在内室谈了许久,还特意将我们赶到了门外,因而奴婢并不清楚两人说了什么。”
阮凌芷眼角流出毫不掩饰的鄙夷,茶杯哐当一声落在了楠木桌上,震得挽云也跟着一抖:“那个云九洛,乡野丫头竟还敢肖想少主,呵,也不看看她那副狐媚的样子!
“余青萝也不是什么好的,仗着自己可以出入世家,又有些姿色,频频勾引各家的公子。这两人臭味相投才是意料中事。”
过了半盏茶功夫,挽云强忍着喜色自屋内退了出来,笑着与大丫鬟银柳点了点头,她似不经意地抬起袖子,露出其中古铜色的一角,银柳微笑着回了礼,目不斜视,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
挽云有些失望,但也不便多留,笑着走了。
身后,银柳推开木门,背对着明亮的日光,淡然走入一室凌乱之中。
……
云九洛在屋中闲来无事,又因伤势不便时常走动,便叫清屏去借些书来看。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阮凌心却连着阮凌云的不少藏书一并送了过来。
看着眼前足足一人高的两摞书籍,云九洛颇有些哭笑不得。
乘鸢也笑道:“凌心小姐当真把小姐放在心上,这些书少爷平日里可都是宝贝似的,凌心小姐怕是少不了好一顿撒娇呢。”
吹雪端着一盘松软的板栗牛乳糕迈进门来,闻言也道:“凌心小姐看着活泼,其实也高傲的很呢,看来是真喜欢小姐才肯费这样的心思。”
云九洛笑着点了点头,逗弄道:“你是不是想说,就像吹雪一直给我做糕点一样。”
吹雪小脸通红,嚅嗫道:“小姐连这都知道……”
云九洛哈哈笑了,眉梢眼角绽开明媚的笑意:“你这一天三四回地端来糕点,是想让我以痴肥闻名遐迩不成?”
吹雪嘟嘴闹道:“小姐吃的时候分明很喜欢,现在怕长胖倒要怪吹雪了,奴婢可不敢再做了。”
云九洛连忙讨饶:“好吹雪,我说着玩的,你做的糕点最是香甜,便是胖上一些,也值了。”
小丫头这才开怀,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