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尾,一户小院子中——
麻子脸村妇本名叫王霞。
此时,她头上缠着一圈白布,左边太阳穴旁边,本该是耳朵的位置,鲜红的血液已经将白布湿透。
她坐在地上又哭又闹,不断对着自家男人哭诉着。
“哎哟!天杀的哦!当家的,你必须把那个小杂种的一双耳朵都给撕下来给我报仇!我没了一只耳朵,以后还怎么出门见人?”
李长根满脸气怒,明明自家媳妇早上出门还好好的,回来的时候却少了一只耳朵。
一想到后半辈子要跟一个一只耳的婆娘过一辈子,他就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女儿李翠花也气得直哭,对李长根道:“爹爹,你一定要帮娘讨回公道,那姓江的抢了我的慕九哥哥也就算了,竟然还敢把娘的耳朵咬下来!”
王霞捂着耳朵大骂道:“你个没良心的,你娘的耳朵都没了,你还在想着男人!”
狗*的!难怪怎么说嫁出去女儿泼出去的水?
她家的这都还没嫁呢,就已经在开始往外泼了!
“娘!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呢?慕九哥哥是个外来户,女儿要是嫁给他,咱家的活儿是不是有男人帮爹分担了?而且他打猎这么厉害,那些野物能卖不少钱呢!他要真成了我们李家的女婿,以后咱绝对吃香喝辣,日子快活得很!”
李翠花黝黑的脸蛋儿上浮起两坨可疑的红晕,此时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直响。
李翠花今年刚满十五,正是要嫁人的年纪。
其实从慕九落户小塘村的第一天,她就已经看中这个男人了。
长得贼俊,身体又结实,白天能犁地打猎,晚上某方面的活儿肯定也不错。
她每每一想起这男人就馋得流口水,没想到这才短短半个月,就被江云姝那个小杂种捷足先登了!
李长根和王霞听完女儿的话,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睛里面看到了未来的美好生活。
可是......
李长根道:“可是我听说,姓江的那小杂种已经住进慕九家里面去了,你要再嫁过去,难道要做小?放屁!咱家可丢不起那个人!”
穷人的家庭,向来都是一夫一妻,根本就没钱纳妾,久而久之,大家也都默认一个萝卜匹配一个坑。
李翠花道:“爹,娘,你们这样想,路就走窄了,江云姝只是住进慕九哥哥家里了,又不是嫁过去了,把她赶走,我不就有位置了?”
王霞连耳朵上的疼都忘记了,“咱女儿说得对!我挺满意慕九这个女婿的。”
“可是......再怎么说,江云姝也是从小长在这个村里面的人,想要赶走她,不太容易吧?”李长根道。
......
这一家三口正在热火朝天讨论怎么把江云姝赶走的时候,突然,耳边传来一声巨响——
“嘭!”
一家三口被吓了一ju灵,回头一看,只见自家小院儿大门口的木门被一脚踢开。
薄薄的门板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正正巧巧落到他们三人的脚下。
门口,一身煞气如修罗的慕九,领着满身狼狈的江柔,正在怒视他们。
他那样子,像是领着在幼儿园被同学霸凌的小朋友,上门讨说法来了。
李翠花看到慕九,恋爱脑瞬间上头。
她的肿泡眼猛地一亮,几乎要绽出光芒来,“慕九哥哥!你怎么来了?!”
这半个月她一直在向慕九示好,但对方总是对她爱答不理的。
看到慕九身后的江云姝,李翠花想:慕九哥哥应该是带着江云姝来给她家道歉的吧?
慕九拉着江云姝大步进门,王霞看到江云姝就来气。
丈夫和女儿都在身边,她的底气也足了些。
她猛的跳起来,手指着江柔大骂道:“你个小蹄子!居然还敢进我家的门,老娘今天不活撕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