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笑,可那双勾人的狐狸眼里哪有半点笑意?
骆沉序恍惚记起,十几年了,从他认识她起,她就很少笑,但每次笑起来的时候,总会让人惊艳。
现在仔细回想,她的笑似乎都是一成不变。
她是不是……
根本就没有真正笑过?
想着,骆沉序的心止不住往下沉,忍不住厉声斥道:“盛汐初,你胡说八道什么?!”
办公室里的光线很好,盛汐初背对着光,她柔软的长发被风轻扬起,她的表情逐渐收敛,她缓缓的说:“就二十五岁吧。”
她轻飘飘的嗓音,宛如冬日霜雪落入耳畔,滑入心底,很冷。
骆沉序苦苦维持的冷静被她一击击碎。
他双手握拳,胸口剧烈起伏,艰难的从牙缝中挤出:“你疯了吗?!”
盛汐初小幅度摇头,平静陈述着事实,“我立了遗嘱,我的遗产会被平分,一半捐赠给特殊儿童,一半留给一个不太乖的小孩。”
“没给盛家留下一分钱。”
遗嘱是三个月前秘密立下的,知情人只有她找的律师,和现在的骆沉序。
她会和骆沉序说,无非是信任他,知道他不会外泄消息。
“盛汐初,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掐死你!”骆沉序被气得不轻,他咬牙切齿。
这个女孩儿,还是一如既往的惹人心疼,又惹人生气!
他的话,盛汐初充耳不闻。
她起身,绕过沙发回到办公桌前,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木盒。
她走出来,将小木盒推到骆沉序面前,低语:“骆沉序,谢谢。”
骆沉序心跳的很快,被气的!
他的眉心拧成一个‘川’字,没接。
这个小木盒是他送给她的。
那年盛汐初十三岁,他十六岁,他们同一天被家里人从特殊学校接走。
在骆沉序走之前,他把木盒子送给了盛汐初,并千叮万嘱的告诉她:你要活下去。
那时的小盛汐初没说话,只是拿着盒子和他挥手。
时隔十一年,骆沉序以为她的病就算没有完全好,病情也该好转。
没想到,她反而越来越不好了!
盛汐初收回手,“平安符,我没碰过。”
木盒里装着的,是平安符。
骆沉序心里有气,又不敢吓着她,只能深呼吸深呼吸,往死里忍,“无论如何,你都要活下去,不为别人,就为自己!”
“你该走了。”盛汐初答非所问。
骆沉序被气笑了,“赶我走?”
在他灼灼的目光下,她毫不犹豫点头。
骆沉序正想说什么,突然传来“咔哒”一声细响,办公室门被打开。
两人循声望去,只见一道白色身影闯入,径直扑向盛汐初。
盛汐初看清来人,没躲,她被人环住腰身,撞得往后仰,“啵”的一下,有人吻了她的唇。
这个吻很重,却是一触即离,然后,那人没忍住又舔了她,将她唇瓣的口红舔掉大半。
“姐姐,我好想你。”
苏让来了。
他半跪在地,手抱着她的腰,脸贴着她的颈脖,哑着声喊她姐姐,说她的唇好甜。
盛汐初身子后仰,手撑沙发稳住身形,冷眼看着他白皙的后颈,“过来做什么。”
“见不到姐姐,就想姐姐想得心脏疼。”苏让埋着脸乱蹭,微凉的唇不时从她的皮肤划过,声音听起来比平时撒娇还软。
盛汐初足足沉默了数十秒,才让人从她身上离开。
苏让难得听话,表现的很是乖巧,老老实实坐到她身旁,肩膀挨着她,挽她的手。
一旁的骆沉序愣了愣,他看到盛汐初被人轻薄了。
心甘情愿被轻薄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