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梁浅的脑海中莫名想起来这句话。
“你是何人?”
男人低沉出声,手中的折扇不断地敲打着手心,黑瞳漆黑如夜,深不见底。
但梁浅却觉得他敲打的是自己的心。
糟糕,情急之下,她不小心撞到了人。
看衣服的料子,这个人的身份还不一般!
梁浅:……
要死!!!
下意识地转身就要跑,还不忘用袖子捂住自己的脸。
“追!”
男人皱了皱眉头,一声令下,他身边的随从顿时追了上来。
因着今天宫中举办宴会,大臣家眷都会进宫,因此守卫便被分散了些。
梁浅越跑越慢,气喘吁吁,眼看后面五六个随从就要抓到她了,一咬牙,转进了旁边的一座宫殿。
“这……”
随从们面面相觑。毕竟这可是皇上举办宴会的地方,他们不敢擅自闯入。
白衣男子面色阴沉,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这个节骨眼上,还是不要生事的好。
毕竟,暴君在这天通常会……发疯,而他的势力不足于与暴君相抗衡。
还需,缓缓图之。
梁浅进殿后,连忙将门关上,生怕他们闯进来。
呼呼,太吓人了!!!
哪成想,她后背抵在门上,刚想松口气,一转身就看到了同样面色不善的暴君。
还有一大屋子的人。
梁浅:……
完蛋了!!!
梁浅强忍住身体的颤动,告诉自己要苟住,不能慌!
万一暴君犯病就不杀自己了呢?
万一……呢?
但指尖却不住的抖动。
男人凤眸微眯,从龙椅上起身,宽大的衣袖一甩,大步向她走来。
“你叫什么名字?”
梁浅听见暴君问。
暴君甚至还用修长的手指捏住了梁浅的尖尖的下颌。
“梁……梁浅。”
梁浅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显得颤抖,但很可惜,没成功。
只见暴君拧起好看的眉头,仿佛对她的回答不甚满意。
又捏着她的脸,上上下下仔细地看了看。
“像……太像了……”
配合着阴郁的眼神,像个蛇精病。
还是个长得好看的蛇精病。
梁浅下颌被捏的生疼,暗自腹诽道。
听了暴君这番话,这里面的信息量挺大呀!
她长得像一个人,这个人应该在暴君心里的地位还不低。
她这是被当成替身了?
梁浅抽了抽嘴角,对这狗血的剧情感到无语。
随后,便是长久的沉默。
半响,暴君才冷冷道:“以后,你就留下来伺候孤吧”。
说完,将她下颌上的手收回。
莫名的,梁浅从暴君的眼中看到了……伤心。
伤心?暴君还会伤心吗?
这锦绣天下,大好山河,人间美景,他都有了,为什么会伤心?
梁浅心里感到一阵烦躁,酸酸的,痛痛的,好像她曾经吃过的苦柠檬。
这是她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暴君缓缓走向高台的龙椅,黑色的衣摆拖在地上,梁浅看不清他的神情,却莫名感觉到一股落寞。
繁华极尽处,等一故人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