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麓山围场。”苏玖儿淡然回道：“说来也巧合，草民收服狐狸精的时候，王爷应该也在麓山围场。”

“本王的确在，而且还和她缠斗了一阵。苏姑娘那时候有没有看见本王的小狐狸，自从本王醒来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

察觉到盯着自己的视线含着审视的意味，苏玖儿状似不解，反问道：“王爷的小狐狸不见了，草民怎么会知道呢？草民当时路过麓山，闻到了山上的妖气，匆匆赶过去收了她。除此之外，并未发现异常。”

“苏姑娘进城时，为何要自称是本王的人？还有你手中的令牌，是本王腰间的，可不是青松的。”

“……”这是开始审问了呀。

苏玖儿眼珠子一转，回道：“之前谎称是青松的，是因为草民的身份不能暴露。现在王爷已经知道，草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收了狐狸精之后，在路上恰巧捡到了王爷的令牌。京城出现疫病，只有用王爷的名头才有用，草民只能这样做了。若是王爷觉得草民做得不对——”

“本王不会怪你，你做的很好。”

苏玖儿猛然抬头看着他，在读出他眼神里的信任时，内心一颤。

他这是，不再怀疑她了？

“王爷，塞丽娜下的药并不足以导致疫病发生。”

“说吧。”

嗯？他这样子，是早就知道了？

“本王虽不懂你口中的妖魔之事，但塞丽娜还没胆子做出这种事。在朝堂上，你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塞丽娜的头上，只不过是因为真实原因无法解释，即使解释了，百姓们也不会相信。而塞丽娜做出了这样的事，便是最好的替罪羔羊。”

帝渊竟能猜出她的用意。

苏玖儿掌心微微发汗，站在这个人面前，似乎她的所有小心思都无处遁形。

这样的人，宜友不宜敌。

“王爷说的极是。草民怀疑，疫病的真正源头，便是妖气。昨天在麓山围场，草民在一只发狂的黑熊手中救下塞丽娜的婢女，动物发狂是被妖气侵蚀的症状。平安村的小鱼也是被发狂的兔子咬了一口才会患病。如今只等青松将之前患病的人的情况传回来，便能更加确定是否是因为妖气。”

一行人回到平安村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廖世冠对疫病处理得很好，再加上此次疫病传染慢、致死率低，至今，平安村还未有一人因为疫病死亡。

小鱼的情况也好了许多，虽然脸上的水泡还没有彻底消失，但肉眼可见地在变小。

苏玖儿没有忘记之前的承诺，拉着帝渊走到小鱼面前，笑着说道：“小鱼，这位就是摄政王，我给你带过来了。”

小鱼惊讶地微微张着嘴，看着高大俊美的男人，抬手揉了揉眼，有些怀疑地说道：“你真的是摄政王吗？为什么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啊？”

帝渊看着她，没有说话。

能同意苏玖儿带着他来这里，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他可不想再回答这种无聊的问题。

见他不说话，苏玖儿尴尬笑笑，转身对着小鱼笑得温柔，“那小鱼觉得，摄政王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嗯……，应该是满脸刀疤，青面獠牙，三天刷一次牙，一个月洗一次头发，一年才洗一次澡，整个人脏兮兮、臭烘烘的。”

眼看着小鱼还有继续说下去，苏玖儿连忙捂上了她的嘴，对上帝渊已经闪着怒火的眼睛，呵呵一笑，“小孩子的话，不能当真。”

小鱼却挣开了她的手，大眼珠子转了转，才说道：“爷爷说，摄政王曾经在战场上杀掉敌国士兵近万人，还斩下了敌国将领的头颅，挂在城门上三天三夜，还曾经把一个奸细五马分尸，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