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在门口的小丫头一眼就看到了回来的苏白。
她立马迎了上去,接下那把破伞,递上汗巾,一双纤细的柳眉微微蹙起。
“我就说这伞早该修了,淋得这么惨,少爷你赶紧换身衣裳,万一着凉了怎么办。”
“还好,也就淋了半程,回来的路上有人挡雨。筱筱,你先给她包扎一下,省的她真死了。我可不想白跑一趟。”
苏白把黑衣女人丢到里屋的床榻上,这才接过汗巾擦了擦头发上的雨水。
“哦。”苏筱筱低声应了一句,才终于第一次把注意力转移到苏白带回来的这个女人身上。
“胸真大,屁股好圆……一看就是不知检点的狐媚子。”
嘀咕了一句,苏筱筱有些粗暴地扯开她的夜行衣,雪腻的肌肤上数十道狰狞的伤口,其中不少深到可见森森白骨,将本该诱人的胴体破坏成骇人的模样。
伤口还在渗血,见到这般惨状,哪怕是见惯了杀戮的苏筱筱也不免有些凝重。
这么重的伤居然还没死,看来这女人修为不低。
念头一闪而过,她拿来裁好的白色细布,按照苏白以前的教导细致地把伤口包扎起来,费了好一番功夫。
于是苏白换好衣服出来时,就见到了一个被裹得和木乃伊似的伤员。
苏筱筱望着他,等待着进一步的指示:“包扎好了,然后呢?”
“还活着吧?”
苏白一边问着,一边上前探了下鼻息,随后满意地收回了手。
“当然活着了。”苏筱筱撇了撇嘴,似乎对他的不信任表示不满。
“那就行了,等她自己醒过来就完了。”
苏白悠哉游哉地霸占了那把躺椅,继续在门前吹风看雨。
苏筱筱看看床上的女人,又看看苏白,有点小慌。
她心虚道:“这样就行了?不用再做什么处理吗,我记得当初少爷你不是说还要‘消毒’、‘输血’什么的嘛?”
苏白眯着眼:“当时是你受伤了,当然要处理的细致点,要避免感染,要小心留下后遗症,还要小心留疤。她又无所谓,只要活着就行了。”
“可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毕竟我们现在是医师,少爷你不是说,救死扶伤是医师的天性吗?”
苏白轻轻敲了敲她的脑门:“我这不是已经救了吗?筱筱,你心态放端正点,我们是她的救命恩人,没有我,她都已经死在外面了。她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听着苏白的蛊惑,苏筱筱也逐渐理直气壮了起来。
“对哦,是我们救了她。是她要感谢我们才对!”
小丫头乐呵呵地跑到里面又搬了把躺椅,坐到了苏白边上,摇头晃脑的。
苏白心中有数,这女人是死不掉了。
因为他的功德已经到账了。
说明天道已经认可了他这次救人一命的行为。
说起功德,大永帝国建国以来,有关的记载不计其数,但大多内容宽泛且废话连篇。
苏白看过的书里,一半的篇章在描述功德的种种妙用,剩下一半则是和儿童读物一般的预言小故事,真正告诉人如何最高效得到功德的,完全没有。
他只好自己总结。
经过这些年的实践,他大概也摸索出了一些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