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一个很好作文章的话题吗?
陈鹤耳眼里闪过狡猾的光,接着她双手欲拒还迎般推开魏修玉企图靠上来的手,同时趁着魏修玉被拒绝的空档,指着他脸上那道浅浅的疤痕问道:
“修玉哥哥,你脸上是有什么痕迹吗?”
魏修玉也没有想到她会这么问,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陈鹤耳打破了尴尬的气氛,有意中给了他一个台阶下:
“你的这个痕迹和我的好像,我以前也被银桂姐姐挠了个印记在脸上。”
魏修玉顿时就有了话题,慌不迭地试探道:
“你的姐姐,银桂,她经常会这么做吗?”
“银桂姐姐只是偶尔心情不好……”
陈鹤耳带着哭腔的尾音就像一个小钩子,一点点钩动着魏修玉的心。不由得,一股同病相怜的感觉油然而生,他忍不住想要跟陈鹤耳倾诉离开她之后自己的所有憋屈的遭遇。
“阿椒,你还喜欢哥哥吗?”
他凝视着陈鹤耳,仿佛他想要听到的回答就近在咫尺。
陈鹤耳没有马上回答:
“谁都看得见,银桂姐姐才是真正喜欢哥哥的……”
停顿片刻,就在魏修玉以为自己要听到拒绝的回答时,陈鹤耳抬起眼睛,她的眼角还泛着微微的红:
”但是哥哥却不知道我对你的一切都是看在眼里的,牵挂着你…….”
将你的官场失意看在眼里,将崔银桂对你的不爽就打骂看在眼里,日夜牵挂着你,想着怎么才能把你真正挫骨扬灰,为原主报仇雪恨。
魏修玉愣住了,半晌,他愧疚地对陈鹤耳说:
“鹤耳,是我对不起你。我这次来就是参加吏部尚书张衡阳的宴席,爹要把我介绍进他的幕僚里工作。按这个形式,等我加入了他的幕僚,官运并定会亨通。到时候等我发达了,一定会封你为正妻的,我现在只是跟银桂……”
陈鹤耳捂住了他喋喋不休的最,他的嘈杂超乎陈鹤耳的想象。
“哥哥,不能这么说,银桂姐姐还是很爱你的,你不能这么对她!”
她实在是吃不下魏修玉画的这块大饼了,真不知道这种人是怎么考上举人的,难道当时的考官眼睛长在了鞋底?
“阿椒……”
魏修玉看陈鹤耳体贴成这样,更为感动,当即想要贴近她。
但是他没有看到陈鹤耳眼中的那抹厌恶。
陈鹤耳当即后退一步,跟魏修玉保持了充分的距离。
扑了个空的魏修玉清醒了不少,不解地眼神在陈鹤耳身上逗留。
“修玉哥哥,宅子烧毁后我就居无定所,只能在外面住客栈。外卖的生活不比府内,花销都很大,所以我要打些零工补贴家用。我马上就要去老板家了,晚了会被埋怨的。”
陈鹤耳怕他不信,又撸起袖子,展现给他看自己胳膊上的伤痕。
那是之前从山上掉下来的深处的伤疤,现在还没有愈合完全,深深的疤痕和青淤看起来十分恐怖。
魏修玉眼神复杂的看了看陈鹤耳手上的伤疤,陈鹤耳注意到他犹豫着还是缓缓把手上那个看来价格不菲的玉扳指伸到了衣袖里。
“那你先走吧,等我结束宴席……”
魏修玉自认为深情的告别还没说完,陈鹤耳就已经飞快的溜走了。
这个时间点张衡阳的队伍差不多就要到了,如果自己不去亲自看那么局势随时就会失去自己的掌握。
况且和魏修玉这种男人玩纯情恋爱的游戏太过于无趣,他自认为的深情款款在陈鹤耳眼中看来不过是虚伪男人自认为深情的愚蠢模仿。
崔岱忍着心痛,定了清宵楼的一件坐北朝南的雅间。
整个房间由竹制结构制作而成,清新的绿色遍布周围,窗外的微风吹过,花瓶里的竹枝轻轻晃动,看起来雅致极了。更别说几扇名家泼墨而成的巨型屏风直直伫立在餐桌旁边,餐桌里琵琶女婀娜的身影若影若现,刚一进去就能听见不输浔阳江头夜晚的琵琶曲,悦耳轻盈。
红心实木的餐桌上已经满满摆满了所有的菜肴,清宵楼的厨子将原本就不凡的羊脂鹿茸球,白松针酿,黄金太岁,藏红人参烹饪成惊艳众人的模样。更为卓越的就是那道藏红人参,厨师改刀为花刀,切成均匀轻薄的片状,接着用金线串成富贵牡丹的模样,牡丹花瓣尾处的红色正好对应了藏红人参顶部的淡红红晕。
崔岱当时见到的时候也吃惊了好一会,当他看到张衡阳和自己同样惊讶地看到这道菜品时,心里得意地笑了。藏红人参的稀有他也是知道的,有的人一辈子也没有见过,所以当时张衡阳提出藏红人参的要求,无疑是在为难他,或者是在考量他是否有找自己帮忙的实力。
还好自己以不菲的价格找到了清宵楼,今天的宴席看来稳了一大半。
等到对方都相继入座,客套几句后彼此都开始推杯交交盏。
酒过三巡,崔岱开始有意无意的想要表现出自己的意图:
“张大人,不知道你看我这准女婿怎么样。”
张衡阳的酒量十分不一般,就在座位上几个官员已经喝的面色发红,眼神迷离,但是他还保持着刚进来时的清醒。
“不错,一表人才。”
张衡阳轻轻撇了眼魏修玉,说完又一饮而尽自己杯子里的酒。
“贱婿一直都仰慕者您。那么,不知道我的女婿能否入得了您的法眼呢?”
崔岱先是捧了张衡阳一句,接着再恭敬的提出自己的目的。
旁边几个官员私下里都受过崔岱不少人情,这个时候都纷纷起哄:
“小举人平时仰慕你许久,那么不妨成人美事呗。”
几个喝上头的官员七嘴八舌的起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