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牧面色灰败,口中吐出一口血沫,骂道:“真乃悍妇!会几手功夫又如何,身为将军夫人,你不在后方支持将军,还在此玩弄人心,挥霍物资,你怎配!”
江宁珂咬牙,这人真乃,油盐不进!
她问道:“若是我制出木炭,你当如何?”
“我徐牧必向你磕头认错!”
他虽未见过那真正制炭的过程,却也知其昂贵难制,几个土包便想制炭,当他三岁小儿不成!
“那我便在此等你前来磕头!”
江宁珂冷冷留下一句话,扭头便走,一刻也不愿再看此人一眼。
徐牧牙关紧咬,忽然感到一股冰冷的视线绞在他的身上,他慌忙抬头,见顾砚正站在面前,后知后觉地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方才……对夫人动手了。
冷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待事情了结,你便下山,此处不留你。”
他怔怔望着男人远去的背影,眸光惨淡,半晌,才惨笑一声,昏厥过去。
这边的山头起了一些小纷争,而对面的山头则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夜幕笼罩下,一个小小的山寨在峡谷中显得异常逼仄。
远远地,一个人影从黑暗中跑了出来,径直往寨中最大的屋子奔去。
“大当家的!”
一个獐头鼠目的男人跪在地上,口中急道:“那伙人果真是在那边住下了,小的远远看了看,竟有千人之众!”
闲适地跨坐在虎皮上的黝黑男人闻言眉头向上一挑,缓缓放下屈起的一条腿,虎目中露出些许疑惑。
“他们竟还活着?”
“刘大一直悄悄盯着呢!前日夜里倒是隐隐有尖叫声传出,只是很快便消停了。”
“今日那边依旧平静,看着不像有人伤亡……”
獐头男子想到一种可能,偷偷抬头觑了黝黑男人一眼,表情惶恐道:“大当家的,那条巨蟒会不会已经被……”
“不可能!”黝黑男人腾地站起身,他来回踱了几步,越过桌面跳动的烛火望向对面山崖,目光沉沉。
“再观察几日,若真是如此,我们当前去夺回地盘!”
想到了什么,他恨声道:“当年若不是那条巨蟒,我兄长与那些弟兄又怎会、”
浓烈的煞气在屋内骤然四散,直到牙齿颤抖的咯咯声传入耳中,男人才收起了刺骨的杀意,冷声道:“你去唤军师来。”
“是……是。”
獐头男子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出了寨子,往后头的一排屋子中跑去。
来到一间简陋的草屋前,他朝内探了探头,低声喊道:“军师,大当家的喊您前去议事。”
他咽了咽口水,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臂上深深的一道未愈疤痕,想起屋内男人递给自己的那瓶金疮药,连忙补充道:
“大当家的心情不佳,与对面那条巨蟒有关,您……您小心些吧。”
坐在屋内的男子缓缓抬头,一双凤眸在夜色中闪动着摄人心魄的幽光,只一瞬又恢复了儒雅温和的模样。
他站起身,掸了掸衣袍,缓缓道:“走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