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离开两个字,萧怀瑾彻底火大了。
“阮云棠,都到了这份上了,你还想离开我?”
阮云棠一字一句,认真地回答道:“如果你真的另娶他人,我会离开,你也没有资格再拦我。”
“我是你丈夫。”
“你的夫人阮云棠已经死了,我现在是水冰月!”
若是以前,萧怀瑾听到这句话肯定会喜得一蹦三丈高,可如今,他心里只剩下愤怒。
是啊,她承认自己是水冰月的契机不过是因为她不承认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罢了。
“所以,你现在这算什么?报恩?愧疚?”
萧怀瑾语气中带着浓浓的讽刺。
不是讽刺阮云棠,是讽刺自己。
这么多年了,他还是没能让阮云棠爱上自己,如今她愿意留在他身边,居然不过是在施舍怜悯。
萧怀瑾的话,阮云棠的确没办法回答。
报恩有,愧疚也有,她现在甚至都不奢望能够和萧怀瑾白头偕老,只希望他健健康康。
阮云棠心里很清楚,萧怀瑾现在这样的身体,没办法抗住和硕公主背后的政治施压,萧惜弱带来的亲情施压。
一旦自己松了口,他将面临三难的局面。
想到这儿,她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过激了,毕竟对方还是个病人呢,不免放缓了语气,难得地宽慰道。
“好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好不好。”
阮云棠不是一个会服软卖乖的人,如今的劝说颇有些“勉为其难。”
萧怀瑾心里也憋着一肚子委屈,可他也不想对阮云棠发火,两个人为了对方着想,都只把自己心中的隐患默默地藏在心中。
房间里陷入一阵尴尬的静默,更夫打更的声音传来,已经子时过了。
阮云棠迫不得已,问道:“你……这样跑出来,王妃不会发现吗?”
这话几乎是半个逐客令了。
虽然两人连孩子都有了,但是现在的关系,多少有些尴尬。
但萧怀瑾是什么主,他要是会管这些,也就不会从一个慕朝的摄政王变成羌国的王子了。
他大大咧咧地往后一躺,靠在被褥上,整个人大大咧咧地横躺着,将整张床给占去了大半。
阮云棠双手叉腰,居高临下,却只能满脸无奈地看着这个耍无赖的男人。
萧怀瑾甚至还十分“贴心”地往旁边挪了挪,拍了拍空出来的空位,这邀请的意味简直不能再明显了。
且不说现在两人的关系处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之中,萧怀瑾的身体也支持不起任何猛烈的运动,更何况这还是在行馆,小如和小青随时可能推门走进来,她可不想在这种环境下发生任何擦枪走火的“事故”。
她勾下身子,认命地去够床上的枕头和被褥,想着自己去睡软榻。
萧怀瑾长手一勾,电光火石之间,阮云棠已经落入他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