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闲不紧不慢,从容回礼:“沈大人,别来无恙。”
在今天之前,前身由于经常惹是生非,和沈修已经打过几次照面。
但仗着小侯爷的身份,余闲一向不太把沈修放在眼里。
而且之前闯的祸大多不痛不痒,沈修也奈何不得。
这一次嘛,沈修那透着兴奋的小眼神,已经充分说明他这次对余闲是志在必得!
“小侯爷,你是在拜祭祖先吗?”沈修瞥了眼祠堂。
“在祠堂自然是祭拜祖先,总不可能在睡觉喝茶。”余闲淡淡道。
在沈修的身后,老太君等人姗姗来迟,看到余闲果真在祠堂里,又是焦急又是纳闷。
这傻孩子,平时都没见他对祖宗这么虔诚孝顺,怎么大祸临头了反而转了性。
莫非是觉得在余家祖宗的牌位前,沈修不敢对他下狠手?
沈修也是这般猜测的。
藏着冷笑,沈修意味深长的道:“那倒是有意思了,既然要祭拜祖先,怎么只小侯爷一人?莫非是心里不安,想祈求老侯爷他们显灵庇佑?”
余闲直接承认:“你说得没错,我刚刚确实有些不安,毕竟莫名其妙卷入了一起命案,所以特来向祖宗们求个平安。”
此话一出,老太君他们脸色大变。
他们原以为余闲会狡辩的。
“无缺,你没做亏心事,何须不安!”大夫人秦氏连忙帮儿子开脱。
余闲不顾新妈焦急的使眼色,自顾自的跟沈修说道:“行了,大家都不必惺惺作态,我知道你是来抓捕我的。”
“谈不上抓捕,只是需要请小侯爷配合本官查案。”沈修也很鸡贼,没急迫的露獠牙,免得和威远侯府发生正面冲突。
在他看来,只要把余闲“请”到圣京府,那这案子就算办成了!
“今天我不方便。”余闲一口回绝。
黄历说他今天忌出门,他可不想冒险。
不听黄历言,吃亏在眼前,前世血一样的教训!
沈修的面容冷了一下,猜想这小子是要耍无赖了:“如果小侯爷不愿配合查案,那本官就只好冒犯了。”
“沈修,你真当我威远侯府软弱可欺嘛!”
大夫人秦氏呵斥道,同时负右手在背后,对着身后招了招。
身后的一名婢女立刻机敏的将一杆烟枪塞到了秦氏的手中。
秦氏麻利的将这烟枪轻抛旋动,甩到身前,姿态异常潇洒。
这烟枪长约半米,通体暗金色,镶嵌着几圈玉环,枪身上镌刻着奇异的图纹。
只见大夫人手持烟枪后,身上的气质焕然一变,不再是雍容的豪门美妇,伴随着一股杀伐之气,身上的裙袂也在无风而动!
看到秦氏横在了余闲的面前,沈修寒声道:“听闻夫人出自西南玄机教,年轻时曾是驰骋江湖的游侠,和侯爷结为伉俪后,一同征战沙场,堪称巾帼须眉,本官也是钦佩不已。不过,夫人和侯府是准备强行反抗本官办案吗?你们可得想清楚后果!”
秦氏决然道:“我只知道,谁敢对我儿子不利,老娘就跟谁拼命!”
“沈大人就不必恫吓了,我威远侯府上下行的直坐的正,不吃这一套。”余闲从母亲的身后站出来,夷然不惧。
沈修煞有介事地打量着余闲,莫名觉得这小侯爷今天的状态有些反常,貌似冷静沉稳了许多,更不曾有杀人行凶后的心虚惶恐。
他试探道:“小侯爷这话的意思,是想说自己和孙尚书爱子的死无关?”
余闲点头:“自然。”
“小侯爷说自己不曾行凶杀人,那莫非凶手另有他人?”沈修眯起眼,看向了何惜玉。
何惜玉的娇躯颤抖了一下,叫道:“大人,民女没有杀人啊!”
“休要聒噪,本官问你什么,你答什么便是了!”沈修厉声道:“娼妓何惜玉,将昨夜的经过,再从实道来!”
何惜玉一抽鼻子,瑟瑟不安地扫了眼威远侯府众人,却不敢去看余闲,只低声嚅嗫道:“昨夜小侯爷来民女的院中……秉烛夜谈,然后孙公子他突然闯进来,和小侯爷大打出手,民女劝不住,恐有意外,于是连忙跑出去喊人。”
说着,何惜玉看了眼余闲身旁的仆从林三:“当时小侯爷的仆从,和孙公子的仆从正在院门口争斗,听到民女的呼喊后,他们就和民女赶回房中,然后就看见小侯爷和孙公子都躺在地上,而孙公子已经……”
这段案件描述,和余闲了解到的基本一致。
如果基于这些线索去推断,余闲就是当仁不让的杀人凶手!
但现在的余闲,不仅看过一千多集的柯南,还刚跟死者交流过。
紧缩瞳孔,余闲看向了何惜玉,这个貌似柔弱的美艳女子。
他审视着何惜玉,问道:“你可曾亲眼目睹我杀害孙传宗?”
何惜玉动了动嘴唇,最终咬住唇瓣选择缄口,只是轻轻摇头。
“也就是说此娼妓根本没有亲眼看到无缺杀人,凭什么武断的下结论!”大夫人冷冷道:“而且这娼妓当时也在现场,按理说也是有嫌疑的。”
何惜玉的脸色煞白了一下,慌忙道:“我没有,民女冤枉啊!”
沈修摆摆手,扭头对天罗卫的项百卫颔首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