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狗奴才自然是为了高俅着想,误以为开封府出面,赵桓会忌惮三分。
殊不知,此举正中赵桓下怀!
赵桓巴不得整个京都的司法衙门,全部跑到王府去,动静闹得越大,赵桓的势头也就越猛。
十日之内,筹资大会余威散尽之前,任何人胆敢对赵桓动武,都是蠢不可及。
一旦赵桓与赵石岩暗通款曲,后果将不堪设想!
他手里无实权,光靠一个王爷爵位,想灭了他,犹如碾死蝼蚁。
可一旦掌握了实权,想灭赵桓,就必须要有正当理由,否则必起舆情。
以大宋现如今的境地,经不起任何舆情的冲击。
就在高俅暗自思量,如何弥补之际,突然……他脑袋嗡的一声。
“不好!”
“该死的狗奴才,万死也难辞其咎!”
“快!快派人去开封府,通知府牧,即刻起,任何人不得踏入开封府半步。”
高俅眼皮狂跳。
以他的地位,在北陲义士的头上按个叛党罪名,不过是信手拈来罢了。
可一旦沦为叛党,高俅就不能私自羁押,必须移交开封府。
而此时……
赵昆、王奇,就羁押在开封府。
一旦赵桓通过赵石岩,进入开封府,暗中操作,高俅精心设计的死局,必破!
就在这时,高邸家丁,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老爷,来不及了,赵桓已经去了开封府。”
什么?!
高俅只觉得心头一沉,暗暗惊叹,这个赵桓,动作也太快了。
此子貌似乖张癫狂,实则心思无比细腻,一双鹰目,仿佛能够洞悉全局。
否则……他岂能事事拿捏的恰到好处?
高俅迈步就要往外走,却被家丁拦下。
“老爷服丧,不便外出,天下义士环伺,只怕节外生枝。”
“小的这就去找府牧大人!”
望着家丁匆匆而去的背影,高俅眼神凝重,只要府牧能拖住赵桓,这盘棋就还能走下去。
与此同时,开封府。
赵桓直接鸠占鹊巢,肆无忌惮的坐在公案后,瞧着二郎腿。
赵石岩站在下首,一言不发,暗中窥探,审时度势。
府牧李铭,负手而立,眼神凌厉的注视着赵桓,似是要将他生吞活剥。
“王爷打我下属,致五十差官生死难卜,又强占公案,乱我府威。”
“难不成,王爷这是要……造反!”
面对李铭的厉声呵斥,赵桓却掏了掏耳朵,根本不当一回事。
“李大人,你吼什么?本王来找你,就是为了妥善处置此事。”
“你没有手谕,便纵容差官,强闯王府,冲撞王妃,又激起民愤。”
“前者是以下犯上,有损王威。后者,则是不顾江山社稷,诱使舆情汹汹。”
“你这个府牧,难道是干够了?”
此言一出,李铭不禁仰头大笑,丝毫没有把这狗屁王爷放在眼里。
“哈哈哈,好一个恶人先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