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宏伟不太信,低头一看,跨间血肉模糊,浑身一丝不挂,他两眼一翻,彻底晕死了过去,但是医院女厕所这一幕,却被迅速的传了出去,这年头什么新闻都没有桃色新闻好使,传播速度极快。
这新闻一出,医院都沸腾了,“竟然有人到医院女厕所耍流氓?”
“可真胆大包天,竟然还敢一丝不挂。”
“听说那耍流氓的男人下体稀烂,成了太监了。”
“这可真是活该啊,老天有眼,让他遭到报应了。”
二楼病室,朗景山给昏迷的母亲擦完脸,提着铁皮暖水壶去开水房打水,恰巧听见这些话,他的两脚像是生根了一样,动弹不得,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声音飘忽的询问,“同志,女厕所怎么了?”
那人刚要回答,却见到女厕所出来一群人,中间的人抬着一个担架,担架上的人被随意搭了一件衣服,遮住了脸,算是留住了最后一丝颜面。
那人努努嘴,“你看就是那个流氓,脱的一丝不挂在女厕所,不过好在报应来了,他的子孙根被人踩断了。”
“砰——”的一声,朗景山手里的铁皮暖水壶掉落在地,碎成一片一片的,他薄唇紧抿,声音发颤,“同志,那、那个流氓叫什么?”
那人没想到朗景山竟然这么大的反应,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好像叫朗宏伟什么的,听说昨儿的夜里,他父母才被革委会抓走,今儿的他就出了这种事,看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一家子都不是好东西。”
朗宏伟三个字,如同一声惊雷,炸的朗景山浑身血液都倒流了,他想到昨天那一幕,什么莹莹跑到厕所睡着了,根本不是的!难怪、难怪姐姐在厕所找到莹莹,难怪姐姐的脸色那么难看,难怪姐姐不让他进厕所。
这一切都有了解释。
原来——是姐姐在护着他!
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是姐姐帮他一力承担了风雨!
朗景山耳边瞬间安静了下来,只有他心脏“砰砰砰”跳的声音,他顾不得掉在地上的铁皮暖水壶,发疯一样往三楼赶。当站在404病室门口的那一瞬间,他却胆怯了,手停留在半空中没有放上去敲门,见了姐姐——
他要怎么说?
说他知道了,说他太没用,还是说他谢谢她。
不——这些都不对。
朗景山颓唐的站在门口好一会,下了决定转身离去,既然姐姐不想让他知道,他就不知道好了,但是姐姐——他会记住她的恩情一辈子的。
……
宁宁可不知道,朗景山这么快就得到消息了,她正在收拾脏衣服,一边竖起耳朵听着小秦护士说的话,慢慢打听消息,想知道,她昨夜里走了以后,周致远做了什么。
不一会,该知道的都知道了,赵桂花一拍大腿,忘记了手上还扎着针,“宁宁,你早上没去二楼上厕所吧?”自家孙女可还是小姑娘呢,见不得这种长针眼的事情。早知道,她不让宁宁在这里照顾了,免得污了她的耳朵。
宁宁收拾脏衣服的手一顿,面不改色,“没呢。”
——她只是昨晚上去了而已。
力度太大,活动到了针眼,赵桂花疼的龇牙咧嘴,“那就好那就好,那王八犊子老流氓竟然敢在医院做这种事情,可见是惯犯了,也不知道是哪个活雷锋,踩烂了他的命根子,可真是大快人心。”
宁宁微微一笑,深藏功与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