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轮冲锋,几名军士似砍瓜切菜一般,直接杀翻前排几名刀斧手,而那几名军士却毫发无损。
“这……这……”身后的众位刀斧手被这从未见过的凶猛气势震慑在原地,面面相觑,小二大喊一声:“跑啊!”那群刀斧手立刻四散而逃。
慕悔望着仓皇逃窜的刀斧手,拍起了手掌,感叹道:“几位如此勇猛,敬佩敬佩!”
“哎,别提了,杀几个人家常便饭而已。”四名军士回身过来简单擦了擦身上的血迹,继续坐下吃饭。
“敢问几位是?”慕悔作揖。
为首之人起身回礼:“壮士啊,我叫许战,是许国一戎长,我等皆是许国逃兵,不值一提啊。”
“许国?许国也在打仗?”慕悔疑惑。
“是啊是啊,我们遭受郑国的偷袭,将士们奋力抵抗却不敌郑国人多势众,将士们死伤殆尽啊,我们小卒五十余人,就只剩我们四人了。”那军士面色一丝不忍,低下了头。
鹰婉儿遂站起了身问道:“看诸位装束,想必也是许国精锐吧。”
“是啊,我等皆是岚枫将军手下。”
“岚枫?是那许国禁卫骑兵旅的旅帅岚枫?据说五年前,手底下八百护卫精骑杀得郑国一万兵士丢盔弃甲,还差点活捉了郑国统帅,是那位岚枫吗?”鹰婉儿好奇的问道。
“是啊,那鉏任之战我等皆在呀,那时的许军多么威风。”说到这里,那几名军士的眼里充满了回忆的怅惘:“只可惜,近年来许国与周边国家轮番作战,军力遭到不断削弱,哎!”那为首之人捏紧拳头狠狠砸在桌上。
几名军士纷纷叹息。
慕悔与鹰婉儿叹息一声,便没再多问,继续吃起了菜,慕悔一边吃一边说道:“婉儿,此处不宜久留,我们还是择处歇脚吧。”
“嗯!”
……
数日后,二人已策马来到湛水。
只见清清的湛水中,到处都是零散砍缺的佩刀和折断的枪戟,而那湛水边上,楚军将士和聃军将士的尸首随处可见,血早已流干,几支秃鹫栖息在地面,啄着那些已然腐烂的尸肉。
慕悔和鹰婉儿虽有心理准备,但也感到心惊肉跳,他们第一次亲眼见证到战争的残酷,这不是普通的打架斗殴,而是真正的让人绝望的残酷。
这战场早已没有了热血的杀意,留下的只有一丝冷冷的凄凉。
“慕悔哥哥。”鹰婉儿虽从小习武,但也不免心生恐惧,使劲将头靠在慕悔的背上。
“婉儿别怕。”慕悔安慰着鹰婉儿。
慕悔瞪大眼睛四处张望,希望找到慕放的影子。
两人一路寻找多时,直到一片山脊呈现在眼前。那山脊似一只雄鹰敛翅俯冲,极具轮廓的线条显得气势非凡。
“婉儿你看,那便是鹰山了。”慕悔回头对鹰婉儿说道。
鹰婉儿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这从未回来过的故乡,眼中充满期待和怅惘:“鹰山……真漂亮。”
就在这时,突然远处“嗖嗖嗖”的飞来数只箭矢,其中一箭射中鹰婉儿的背心。
“呃……”鹰婉儿吃痛呻吟,嘴角渗出鲜血。
“婉儿!”慕悔心里陡然一惊:“是谁!谁在这里偷袭我们?”
“嗖嗖嗖”又是几箭飞来,又一箭射中鹰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