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老臣会全力整顿聃家内部之事,但那慕家之事不宜再拖。”聃谋低头鞠躬作揖。
良久,聃王才再次开口:“聃谋爱卿有何高见?”
聃谋继续说道:“大王,恕臣斗胆。当前慕家最大的依仗便是那聃国第一的地境强者慕放,只要慕放不在了……凭那早已废掉的慕悔是撑不起慕家的。”
聃王轻轻抬头仰望上方,神情略显无奈:“爱卿言之有理……但是,慕放如果真不在了,那南蛮大军一定会趁此机会大举进攻我聃国,到时候可就没人能抵挡住那群蛮子了。”
“这……”聃谋略微思索便答:“大王,依老臣看来,如果慕放不在了,将无人再阻拦聃国和郑国的合亲,而若您真娶了那郑姬,我们两国就是姻亲铁盟,有强大的郑国作为后盾,那南蛮楚国还敢再来侵犯吗?”
聃王的面色没有一丝波澜,似乎对这一说法早有预料,闭目伫立良久后才缓缓说道:“爱卿所言极是,但此事应等待合适的时机,目前条件并不成熟,今日先到此为止吧。”
他挥挥手示意聃谋退下。
“遵命!”
……
聃谋离去后,王宫再次安静了下来,聃王端坐在王座上,转头望了望父王留下的宝剑,抚了抚手上的玉扳指,一丝担忧划过眉梢。
这时,王宫一侧走进一个头发半白之人,欲向聃王下跪行礼,这人便是聃国国相沈子忽。
“沈国相免礼!”聃王轻轻一摊手。
“谢大王!”沈子忽缓缓起身。
聃王率先开口问道:“寡人刚才与聃谋统领所谈之事,沈国相作何感想?”
沈子忽思虑片刻答道:“大王,臣突然忆起,前些日子在洧水边遇见一则怪事。”
“哦,是何怪事,且说来听听?”
沈子忽绘声绘色的描述起来:
“臣瞧见那水边上一只河蚌正从水里出来晒太阳,一只鹬从天而降啄它的肉,那河蚌立刻闭拢并夹住了鹬的嘴。这鹬不肯放弃啄蚌肉,蚌亦不肯放弃夹鹬嘴,两个互不相让,非得置对方于死地。”
聃王笑了笑:“哦?那最后是鹬吃了蚌肉,还是蚌夹断了鹬嘴呢?”
沈子忽轻轻摇了摇头,满怀深意的一笑:“因他俩僵持多时不肯动弹,旁边一老农轻而易举便把两个一起给收到了网里。”
聃王忽然大笑:“哈哈哈!沈国相,你的意思是让寡人作壁上观,让聃谋和慕家斗个你死我活,我再坐收渔翁之利了?”
“老臣不敢!”沈子忽揖手鞠躬。
聃王点了点头,沉吟片刻,犀利的目光望向王宫外的远方:“确实如你所说,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静观其变,到时候将他们一网打尽。”
“大王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