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着空气中飘散的糜烂气息,装满酒水的胃不自然的上涌,干净的地板上被污浊之物沾染,悲伤的双眸被晶莹剔透的泪花点缀。
月笙遥只觉得心如刀绞,抬手擦干残留在嘴角的白色粘稠物,目光沉寂的往门外走。
“阿煜,是不是有人进来?”沉沦在**之海的顾子玄敏锐地听到呕吐的声音,轻轻地推着化身狼狗的何梓煜,温柔地提醒。
手指微屈,眸光看向房门,嘴角透着一丝邪气。
戏台已搭建,开始唱戏吧!
“不会有人进来,今夜可是我的新婚之喜,哪会有如此不识趣的人?”听着身下人还有力气说话,何梓煜幽深的瞳孔夹杂着不满,温柔而又危险的目光紧盯着他。
这个时候怎么还不专心,是他技术太差吗?
听到何梓煜强势的话,顾子玄低垂的眼眸闪过一丝嘲讽,他的新婚之喜?
“嘭!”
“谁?”正当两个人腻歪时,突然而至的关门声引起他们的注意。
“阿煜,不会是小月吧!你赶紧去看看?”听着门口传来的响声,陷入迷情的顾子玄推搡着趴在身上不舍离开的何梓煜,沙哑的嗓音里是掩饰不住的担心。
“好,你安心的待在这里,等会我们再?”听着身下人喑哑的嗓音带着担心的意味,何梓煜幽深的瞳孔闪过淡淡的不悦,都什么时候子玄还惦记着那个丑八怪。
不过,他现在还需要她打掩护,可不能让她逃离。
拿过放在床头柜备一时之需所用的床单,轻轻的盖住裸露在空气中的雪白皮肤,随手从地上捡起一件衣服系在腰间,不顾羞耻的大步流星走出去。
躺在床上的顾子玄看见何梓煜走出房门,担心的眼神顿时一变,诡异的瞳孔蕴含着粘稠的黑暗,嘴角勾起巧妙的弧度,掀开被子,无视白皙的身躯沾染着青青紫紫的痕迹,捡起地上被撕碎的衬衫和浴袍,随意扣住,步履优雅的打开房门。
何梓煜刚踏出房门,就看到月笙遥慌慌张张地打开大门,想到庭院里收拾残局的佣人,英俊的面孔顿时一黑,飞快的奔跑下去。
不知是太过于伤悲,还是今晚喝的酒水太多,大门怎么也打不开,费尽全身力气刚打开门,才踏出一只脚,身后突然传来一股凌厉的掌风,大门被紧紧关上。
“啪!”
被甩在鞋架上的月笙遥目光惊恐的看着**着上身,面容狰狞的男子,本就高耸的颧骨配着几乎要凸出眼眶的眼珠子,丑陋的无法直视。
“刚刚你都看到了?”嫌弃的瞥了眼坐在地上,不停颤抖的月笙遥,何梓煜轻飘飘的问道,话语里是掩饰不住的杀气。
似乎感受到浓郁的杀气,月笙遥颤抖着身体往后挪,躲避着何梓煜骇人的眼神,她只是貌丑,并不是脑子生锈,知道对面的人已经心存歹念,无论心里多么伤心,此时都比不上生命重要。
他呀,真让她恶心!
“既然你已经看见,那就没有存在的必要!”看着月笙遥像小丑一样一点点往后挪,何梓煜一步步跟进,厌恶的抓住她乱糟糟的长发,另一只手握在她脆弱的脖颈。
本来还想留她一命,但谁让她不长眼呢?
捏住喉咙的手指不断缩紧,空气逐渐稀薄,月笙遥不停地挣扎,反抗,可生命力还是在快速流失。
“阿煜?”顾子玄刚踏出房门,就看到如此血腥的一幕,难以置信的出口喊道。
听着从楼上传来的声音,何梓煜正要收紧的手一顿,不经意间瞥见顾子玄惶恐害怕的眼神,掐着月笙遥脖颈的手微微松懈。
快要昏厥的月笙遥自然也听到顾子玄嘶哑的声音,还未来得及反应,就感受到放在脖颈上的手掌力度有些松懈,眸光一闪,低头向肌肉丰厚的手臂咬去,满以为这是一线生机,却不曾想?
“嘭!”
感受到手臂传来的刺痛,何梓煜猛的将月笙遥甩到搁在一旁的鞋柜上,紧接着一声巨响传来。
何梓煜看着大片的血从她头上冒出来,神情有些呆愣。
“小月?”看着月笙遥像是破落的风筝被扔出去,顾子玄快速地从楼梯口跑到她身旁,扶着她微驮的脊背,被额前头发遮挡住的眼神承载着满满的恶意。
薄薄的唇半张半合,轻声地低喃飘荡在两人之间。
别怕,他会陪你……
意识逐渐丧失,月笙遥感受到身体内的鲜血在不停往外流淌,手脚越来越无力,好冷……
苍天无眼,一生犹如浮萍!
人生二十三载,快乐全无,懦弱一世,还沦落到新婚之夜被打至死,老天何以不公?
她恨,她不甘,为什么她的生命如草芥那般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