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坞门大开。
最后一缕阳光斜射入坞门一隅,坞门上的墙垣上。两把长矛交叉呈X型,长矛上串满鲜卑人的头颅,拓拔卢的头颅,就在正中。
墙垣上竖着拉赫曼的长柄大锤,锤柄上亦是插满人头。定睛一看,最顶那颗,脸已经扁了,定睛看去,居然是拉赫曼!
血淋淋的人头,有不少已经腐烂,腐臭味在空气中弥漫。
观其形、嗅其味。
鲜卑将士头皮一阵发麻,普氏大人倒吸一口凉气。
“汉人辱我!“
普氏大人一声断喝:“来啊!随我踏平候虏燧!”
怒发冲冠,策马要冲。
“阿爷,且听我一言。”
普氏长子拦住普氏大人:“这烽燧之中恐怕有诈。日将落,光不明,坞门内恐有伏兵。不如明早日明,再攻不迟。”
“你若是吓破胆了,就给我闪开。”
普氏大人一声高喝,手中马刀高高举起。哪怕你是我最中意的儿子,这时候你要敢拦我,也难逃一刀。
“让开。”
“让开。”
“竖子,滚开。”
部族更是群情激奋,同胞的人头就在那里看着呢。
看他们是不是孬种。
“阿爷,不过是一夜,忍忍吧。”普氏长子伸手拦成大字,一脸的悲壮:“若阿爷不愿,便请从某身上踏过。”
普氏大人高高挥起马刀,又重重的落下。
终究还是不忍杀子。
“兵贵战死,我鲜卑男儿绝不畏战。”
普氏次子大吼一声:“我便去探探这候虏燧虚实,若我有不测,便以肥犬焚祭,使我魂归赤山。”
说罢,次子绕过长子,策马入烽燧。
路过长子,次子一脸挑衅的笑容。经此一役,阿爷恐怕要重新考虑继承人了。
“吧嗒”一声,低不可闻。
一支弩箭刺穿了普氏次子的咽喉,他脸上的表情,定格在了那挑衅的笑容上。
“啊!”
丧子之痛,痛彻心扉。
普氏大人暴吼一声,侧目望去,夕阳入,天色昏暗。
“阿爷,就给这候虏燧吕奉先,一夜喘息吧!”
普氏长子双膝跪地,伏拜:“要么,儿愿再入燧查看。”
身体伏在地上,没有人知道,他在笑。
傻弟弟,中计了吧。
……
夜幕如期而至。
月明星稀之下,吕布带领魏续三人,一路步行北上。
吕布心中一直有一个问题,拓跋鲜卑,何时有这么多骑兵了?
思来想去,又再三查探。
这拓拔鲜卑举全族南下,根本不是要打,只是一种威慑。他们的目标,是我头曼、支就二塞之间,二百里烽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