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在那七日内,还发生了另外一件事情,这件事是有关墨家的。
那是与骑劫饮过酒的次日,骑劫离去,姬复与乐毅也将扰齐方略安排好后,乐毅请姬复道他的大帐,并挥退了左右。
姬复看他这么谨慎,心中一紧。
请姬复坐定后,乐毅看起来很是严肃,最后开口道:“太子,臣恐即墨是难以攻下了。”
“将军此话怎讲,我们不是已经定下策略兵不血刃的得到即墨吗?”
“这即墨城粮食充足再加上田单手下的那些勇猛剑士,太子难道不奇怪吗?”
“这……,当然奇怪!”姬复心说当年看太史公的田单列传就看的一脸懵逼,被困了几年,居然还有牛千余头,还有力气再战……这哪有一点被困'之城的感觉。
“上将军有何发现?”姬复问道。
“太子可把你的佩剑让我一观?”乐毅撇了一眼姬复腰间的长剑。
姬复也不做犹豫,站起身来,将剑拔出,递给乐毅。
乐毅恭敬的接过剑,仔细端详良久,然后抽出自己的剑,用力相击数次……结果…………都完好无损!
乐毅将剑还给姬复,剑归于鞘。两人重新相对而坐。
乐毅看着若有所思的姬复,问道:“公子可是看明白了?”
“上将军,是说……硬度?韧性?”
“太子聪慧!却是如此。”
“上将军是说……这剑的来历有古怪?”
“不错,太子可否告知剑的来历。”
姬复纠结了一会儿,说到:“上将军休怪,此剑乃一友人所赠,故而……”
“太子既有难言之隐,臣也就不再多问。”
“这剑端的是何来历?”
“此剑长度如此,然竟丝毫不易折断,此种神工,恐只有越者巧匠方可铸成?”
“越人?楚人!”
“却有可能!”
“你是说楚人也有插手?”姬复心中一动……这即墨的水有些深啊!
“不排除这种可能?只是还有另外一种更大的可能。”
“什么?”
“墨家!”
“墨家?”姬复心中剧震,惊诧不已……怎么连墨家都扯出来了?
“太子可知这墨家?”
“墨子,墨翟?”
“不错,正是墨翟所创之墨家。”
姬复这墨家只是一知半解,听过许多关于它的神奇之处。如今听到乐毅提起,于是问道:“不知上将军可否详为讲解一下?”
乐毅的声音响起:“这墨家,自墨翟创立以来,以“兼爱”、“非攻”思想闻名于当世,他几次旧弱国于危难,最有名的一次就是救助宋国:他安排大弟子禽滑厘带领三百名精壮弟子,帮助宋国守城;墨子自己则从鲁地急急忙忙,日夜兼行,十天后到达楚的国都郢。到郢都后,他说服了楚王并在攻守的演练中战胜了公输般,最终使得楚王停止了攻宋。成功组织了那场战争。”
听了墨子的作为姬复也是大为钦佩,但还是急切的问道:“墨子之后呢?”
“墨子之后,本应是其大弟子禽滑厘接任墨家所谓的‘巨子’,主持事务,但不知墨家发生何种变故,以致墨家三分。”
“三分?”
“不错,三分。墨子死后,墨家学分化为相里氏之墨,邓陵氏之墨,相夫氏之墨。其中,相里氏之墨西进入秦,邓陵氏之墨根基于楚,而相夫氏之墨则东如于齐。”
“入齐?何处?”
“墨家做事想来隐秘,自分化后的百年来,秦、楚皆曾有墨家出世显形,唯独这齐墨,却是了无痕迹,人莫知其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