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郭妩的改嫁，鱼溪并不是很惊讶。郭氏与苗氏相继受到打击，越衡只不过是个闲散王爷，在郭妩看来，此时此刻改嫁他人，寻求更为强势的力量，倒是符合一般人所想。

越衡没有继续谈论郭妩的事，他问起鱼溪，李如月现下如何了。

“回王爷，”鱼溪回答道：“人现在是稳下来了，情绪上面已经没什么了，如烟在陪着她，虽说现在是不认识人了，但慢慢养着，总归是要好的。“

“嗯。”越衡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再陪我看看雪吧。”

两人走到湖边的亭子里面，芳甸早就让人上了火盆，两人看着眼前的雪景，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这话。

和园西厢房，李如烟尽量缓着语气，轻柔地对着唐淑说着她们小时候的事情。

“那时候家里穷，”李如烟的眼睛并没有直视着唐淑，她略过唐淑，盯着空气，陷入了久远的回忆：“有一年早春，别人家都有风筝玩，可是咱们家冬天遭了贼，没钱。你特别想要，但又不敢开口要钱，我就拿家里的碎布，又跑去墙根下头捡了些木头枝子、稍大些的叶子，回家做了一个风筝。可是后来，风筝做好了，但是长得实在是太丑了，你就没拿出去。后来咱们机缘巧合一起进了王府，虽说只是为人妾室，可是一下子就看到好多金的银的，都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你打小就要强，生了鸿文，性子就更是强势了起来，说话都疾言厉色的，那段时间，我都不敢和你说太多话。“

说到这，李如烟顿了顿，然后叹了口气，说：“只是人太要强，总归不是好事。我那时候就劝过你，郭王妃没儿没女的，鸿文又是珉王的第一个儿子，郭王妃本来就看不惯你强势的性格，这下子，就更是把你看做眼中钉，肉中刺了。这时候，就别想着做那些出头的事，就该像鱼溪妹妹那样，关起门来，别理人。可是你不听，非要跟郭王妃斗上一斗，结果可倒好，被撵到集芜的田庄里头，甚至还有人说，其实你是被卖去青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