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成武哥哥,他们是不喜欢阮阮吗?”
成武摇摇头:“怎么会?阮阮可爱又懂事,是个人都会喜欢阮阮的。”
两人这般一前一后走着,不多时便来到一座巍峨的宫殿前,殿前牌匾上书“紫宸宫”三个鎏金大字,笔迹苍劲,字体古朴,颇有些历经沧海桑田的意味。
紫宸宫的大门关的严严实实,门前落叶翻卷,积尘满地,连个守门的天将也没有,竟像是久未有人居住一般。
成武在门前站定,默默望着殿门,却并没有推门进去。
阮阮一路小跑追上来,见成武并没有进去的意思,看样子他是在等自己,便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紫宸殿的大门,半晌道:“这是师父的那位朋友的寝殿吗?可是,成武哥哥怎么不进去?”
阮阮上前一步,伸手要去推殿门。
这时,殿门从里面轰然打开,一名头戴乌纱,身穿宫装,身高八尺的侍卫推门而出。
那侍卫看到九宸,砰的一声跪在地上,“砰砰砰”磕了三个结结实实的响头,抬头时已泪流满面,神情更是激动不已,道:“上神!上神!您回来了!司南不是在做梦吧!”
阮阮吓了一跳,而一旁的成武神情则有些古怪,他像是从未见过眼前这位名唤“司南”的侍卫一般,上下打量了一番,问道:“你是?”
司南双手抱拳,姿势由双膝跪地改为单膝跪地,提高了嗓子,说话也不似刚才一般粗哑,而是变有些细腻悦耳:“紫宸宫司南,拜见上神!”
成武显然不太接受司南的话,仍旧感到十分诧异:“你是雅南?”
司南激动的道:“正是属下。”
成武看着他,疑惑的道:“你怎么,变成这般模样?”
司南有些尴尬,但是面对成武:“嘿,星河斗转,你都快去军营去了五百年了……我,这个,也有了点变化。”
成武看着自己这个“有点变化”的下属,皱眉无语。
阮阮年纪尚小,自然不知世上有鲛人一族。而这鲛人三千岁之前本就是没性别的,中间的二百年,也是过渡期,做男做女可以自己选。
眼前的这位司南便是如此,从前跟随帝君是乃是女儿之身,如今又选择了男儿之身。
成武见过司南的女儿家模样,如今又见到了身为男儿之身的司南,自然有些难以接受。
只听司南继续道:“属下现在名叫‘司南’,属下知道上神早晚是要回来的。这五万年来属下一直守在这里替上神照顾帝君老人家,终于让末将等到了。”
半晌,成武道:“你起来吧!”
司南起身后才注意到成武身后的阮阮,见阮阮可爱呆萌,又紧跟在成武身后,便问道:“上神,这位是?”
阮阮如今不过是个小孩子,自然对谁都热情,便笑**自我介绍道:“我叫阮阮,是峨眉山东极上仙座下的徒弟。因为师父闭关修炼,所以阮阮日后要随着帝君修行。阮阮年纪小,就称呼你为哥哥了。司南哥哥,以后要多关照啊!”
司南呵呵一笑,拱手道:“司南这厢有礼了!”
“好说好说!”阮阮微微一愣,也学着司南的样子,不自然的朝着司南拱了拱手。
成武不理会阮阮和司南二人相互拜会,径自迈开步子朝紫宸宫中走去。
阮阮和司南见状跟在成武身后,三人一同步入了这座巍峨的宫殿。
殿中雕栏玉砌,廊腰缦回,其间殿舍不知几多,然而并无什么稀奇事物。
唯有一株苍天古树耸如云霄,阮阮使劲抬着小脑袋望去,竟看不出这株苍天古树其高几何。
但这古树虽高,叶子却尽数枯黄,枝丫无精打采的垂着,彷如垂暮的老者一般,与紫宸殿气势恢宏的模样截然不同。
阮阮缓缓走到树下,抬头仰望巨树的顶端,慢慢伸出手,覆在巨树苍老的树皮上,巨树仿佛感受到了阮阮的气息,竟变得鲜活起来,转瞬之间黄叶复绿,郁郁葱葱。
偌大的殿中也平添了几分生机。
司南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道这树原来是只认帝君的,那这个小家伙是什么来头?竟然能让十几万年的古树也认她做主。
越过巨树,成武带着阮阮和司南步入正殿,殿内宫灯一盏盏无火自亮,只见殿中摆设古朴而又庄重,两侧的珠子乃是青铜浇铸而成,其上各雕麒麟数只,姿态鲜活,灵气充溢,仿佛随时会从柱子上跑下来一般,从下首到主座足足有三丈有余。
然而座上的帝君便是帝君,只那么一坐,身上散发出一股无形的威严,叫人只敢远远观望,不敢贸然上前亲近。
等到高台上的帝君把目光放在小家伙身上时,她立刻放开了司南的手,飞奔向高台:“爹爹!”
台下还没来得及走的将士:“……”
守在殿外的侍卫:“……”
什么情况?
帝君老人家什么时候成亲了,还有个孩子了,孩子都跑到紫宸宫了?
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就看一只白色的糯米团子,骨碌骨碌地跑到了紫金座下。
然后提起小裙子,迈开小短腿,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往上走。
哎哟喂,小家伙可别摔下来呀!这帝君紫金座的台阶又高又陡,众人的心里不由得捏了一把汗。
啪嗒,糯米团子被裙子绊了一下,趴到在一层台阶上。
众人的心高高的提起,不约而同地要伸出手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