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薇最后也是照着沈卿芸后改的两个花样子订了两块儿帕子,现买了几块儿小雀戏的帕子。
只有银雪菱没有买,问她,她倒是直愣愣地说:“我用不惯帕子呢。”
闫薇听见了还是偷偷附在沈卿芸耳边小声吐槽:“卿芸姐姐你看这人是不是太不讲究,实在是太粗鲁了。”
沈卿芸扑哧一笑,眼波流转着看了一眼银雪菱,故意道:“雪菱,咱们薇儿觉着你太粗鲁了。”
银雪菱便是端着一副道貌岸然的清冷面容,淡淡地揶揄回去:“可不是嘛,我可真是粗鲁至极,不堪为伍,那还真是难为薇儿妹妹这般大度的容忍我这般粗俗之人了啊。”
“芸姐姐!你变了!果然是和银雪菱在一起才多久呀就变坏了!”闫薇被二人这般串通揶揄得羞恼。
“不气不气,薇儿妹妹来来来,你也与我多待待就能够也变坏了,这般就能与我们完美融合了。”银雪菱说着还故意去贴着闫薇。
闫薇一边羞恼一边躲,倒是也没注意到自己经了这样一般打趣心里果然对银雪菱的心防放下来了许多。
*
萧御突然开口:“肖忠,你现在身边还有多少钱?”
肖忠猛然被问还有多少钱也是完全没想到,毕竟自家师父以前是从来没管过这些银钱之物的。
“额,身边应当还有不到一千五百两,其中只有一张千两的银票。”肖忠谨慎的回答,心里惴惴,师父突然问自己还有多少钱是什么意思?
萧御倒是没什么别的反应,只是眉眼间难得出现一股思索般的神情,略沉思后道:“我在老和尚那里放了五万两银子,你去取了之后先把堡里的三十三位凶侍每人发下一千两银。”
“老和尚有这么多钱啊!”虽然五万两银子不是没见过,只是肖忠的关注点在这个老和尚在寺里面都能敛到这么多钱财,不过想也是攒了很久的了。
至于自家师父说的放在老和尚那里的五万两银子,他自然是清楚知道自家师父出门从来不会带银钱这些东西的,明明自己在京中权势滔天。每天有人求着送钱上门,师父虽然不拒绝,但是收到手里转背就叫他或者是赏给他或者是分给地垩堡里的凶侍暗侍们或者就是府里伺候的仆人们,再是数额更大或者珍贵的来礼就一律记了账存起来,虽然师父是从来不管这些事情的,但是他作为师父的左膀右臂,一直把账记得清清楚楚的,那本账记得也是够清晰明了的都是只进不出的东西……
肖忠还在心里思索,要不要派人去京城里把账本拿过来给自家师父过一下眼,好歹现在暂时是没在朝中,免得师父以为自己已经是穷困潦倒的,毕竟都要去祸害老和尚的私房了,肖忠都忍不住设身处地的为老和尚的处境感到同情。
“师父,京里的那些账本什么您要不要看看?”肖忠斟酌地问。
“嗯?什么账本?”萧御语气淡淡,一副漠不关己的神情。
“就是提督府里的库房……”肖忠心里不觉为自己师父担心,师父啊,您老人家还没到会忘东西的份上吧!
“库房里怎么了?现在本督告假修养暂由曲宏少代理职务。”
啊这?肖忠麻爪了,师父是什么意思?于是语气颤颤地问:“师父,难道那些东西就便宜了那姓曲的了?”
萧御眼神冷冷地瞟了一眼肖忠,又缓缓垂眸抬手理了理自己那本来就不乱分毫的衣袖。
肖忠被萧御那冰冷的眼神扫了一眼,背后一凉,但是他心里更凉啊,他诚惶诚恐的斗胆开口:“师父,提督府上那些就都不要了?您自己一点都没留啊?”
肖忠心疼啊,他心里第一次抱怨起自家师父,师父当真是不当家不知茶米油盐贵啊!这么辛苦许多年的的心血就都在那提督府里了,虽然咱们太监没个后,不用给谁留,但是就师父这平日里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没想到这个时候也是完全没打算这些东西啊,虽然自己也是完全相信自家师父的能力,但是但是他也还是忍不住说一句,师父,你个败家子啊!
肖忠心里颤颤,好吧,终于到了他回报师父的时候了,这些日子就看他给师父安排一下生活吧。
萧御见肖忠一脸悲痛的表情,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这个家伙在想什么了,却也是不耐解释,只是又淡淡的吩咐了一句:“那剩下的银子,去镇上寻摸一处好一点的院子买了后,剩下的就再看。”
肖忠又一振作,是啊!师父才从老和那里得了五万两银子,师父应该也是终于明白了钱的重要性了吧。
是的,肖忠已经完全不同情老和尚了。
老和尚想说:rnm,退钱!
*
沈卿芸一行人从绣坊出来后,正一边聊着天,想向着下一个地方走去,这边商铺倒是都比较密集了,不用坐马车了。
这过了午时,街道上各种各样的小商小贩们有秩序的排在街道两侧,每个人都在努力的吆喝,街道上飘荡着是独属于这人间繁华景的一小片景象,凡俗烟火气,最是慰人心啊。
沈卿芸正一边回头与银雪菱、闫薇二人说着什么,银雪菱突然说:“诶!小心。”
话音刚落沈卿芸就感觉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还没来得及反应,身子随着惯性要向前倒去时,银雪菱眼疾手快地就把沈卿芸拉回到她和闫薇之间。
“啊,对不……”沈卿芸为自己不看路撞到人感到愧疚,幸好雪菱拉她拉得快。
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认出了与沈卿芸要撞在一处的人是谁。
沈卿芸认出来人,倒是收敛了一下神情,客气疏离的说:“方才对不起是我没有看见…南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