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还上高中那会，她曾有一段时间特别爱看言情小说，那时候文里的女主总是如何如何的给男主系领带甜蜜的狗粮总是虐的人一脸。

为了练好这一门技术，父亲就成了她最好的联系模特。

久而久之，每次父亲出门前都是她亲自给系的领带。就连他最后一次出门前……

她印象很深刻，最后一次她为父亲系上的是一条暗红色的领带。

每次出差父亲也总爱挑红色系的领带，他说：红色系的领带喜庆，幸运，生意肯定会滚滚而来。

生意是来了。

可他却没能幸运的逃过那一劫。

从此，天人永隔。

…

协议结婚之前，时左焰派人查过季慕慕家庭背景。

他自然也知道季慕慕父母怎么去世的，那一场空难存活率是零，当时曾轰动整个滨江。

那时候看见这样新闻，心里会震撼，会惋惜，会感慨，但绝对没有此刻这样，像是夹着沙石的烈风砸在脸上有些微疼。

眼前女孩虽一直低垂着脑袋，时左焰还是一眼看穿那忽然覆上的情绪，心里就有些闷闷的燥着，更是不该如何是好。

他不擅长安慰人。

…

时左焰结完帐后，季慕慕也已经恢复以往神色。

等两人都坐到车子里时，季慕慕才盯着他那身衣服开口：“你衣服是我学生弄脏的，多少钱我赔你。”

几百万拿不出来，但几万块季慕慕卡上还是有的。

时左焰瞥了眼她一脸认真模样，勾了下唇轻笑：“有钱还？”

她明白他的意思，目前还欠着一大笔巨额，这么底气十足的开口确实有些可笑。

季慕慕抿着唇，声音有点小：“衣服钱还的起。”

“那剩下的呢？”瞧她这般模样，他忽然就来了兴致。

剩下的……

季慕慕一排贝齿咬在下唇上，粉红已经渐渐变成殷红，支支吾吾了半天就是没能回答上来。

“我，我……”会还得。

别看她平时柔柔弱弱，安安静静，可也只有时左焰知道她棉里藏针，扎起人来狠稳准。难得看到她窘迫，左右为难模样，心情很好。

烈日炎炎，心头却如沐春风。

时左焰偏头看了眼脑袋都快垂到膝盖上的人儿，漫不经心的一句，“还不上拿你抵债。”

抵债……

季慕慕心里想着事儿，声音从耳边掠过时她就只听清了这两个字。

以为他要拿工作室抵制，季慕慕顾不上窘迫，急急忙忙又郑重的强调：“工作室值不了几个钱，我会还你钱的。”

时左焰：“……”

话题在时左焰的沉默中不了了之。

季慕慕猜不透他什么心思，也不想去猜毕竟这话题一点都不有利于她。

结束的挺好。

她偏头看向窗外，在烈日的炙烤下,道儿边上还有环卫工人在守护着城市的这片绿化，施肥浇水，它们才能绿树成荫，给繁华的都市添加一抹色彩。

想起刚刚在工作室里与林薇的争执，有些话她依旧记得清楚。

静默了一会。

她架不住问题缠绕，收回视线看他：“……林薇父母，是不是你找人干的？”

“干？”时左焰挑了眉，单纯的一个字被他挑起的尾音听的那么让人寻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