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人离去后,身后的那些议论声再也压不住了。
“真没想到,苏清羽居然连个傻子都比不上,弹奏的曲子错漏百出,就这样也胆敢拿到千秋宴上向皇后娘娘献礼,可真是笑死人了。”
“我以前当真以为她琴艺卓绝,当世无人能及,原来也不过是个假象啊。”
“她方才还接连向皇后娘娘撒谎呢。要不是娘娘给平阳侯和童家面子,只怕她早已被拉出去砍头了。”
“说起这个,不知你们是否还记得,九个月前,平阳侯府也曾在太后娘娘的千秋宴上闹出过笑话?”
“怎会不记得?比起今日来说,之前那场为太后举办的千秋宴才是精彩绝伦』。
毕竟谁能想到,平阳侯府的二小姐居然会在宴会上和陆大学士有了苟且?”
“我记得那日苏沅沅也曾像雍国公府这傻子一样指认苏清羽。可当时有晋王为苏清羽证明了清白,又有丫鬟指认一切乃是苏沅沅自作自受,最后受到责罚名声扫地的人变成了苏沅沅。”
“说起来,两场千秋宴都有苏清羽的身影呢,莫非......”
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众人旋即又转移了话题,好像他们方才从未讨论过似的。
毕竟苦主“苏沅沅”已死,此时再讨论孰是孰非也于事无补。
再者说,这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宫门外,雍国公府的马车早早便候在了那里,一道伟岸高大的身影站立在马车旁,焦急地等待着。
此人穿着深紫色的鹤氅,腰间系著一条走兽纹腰带,一张国字脸凝肃端方,目光锐利如电,正是大楚国最年轻的国公爷一苏擎。
他焦急的在车旁踱步,眼睛不时往通往清漪园的宫门口张望,不一会儿,瞧见墨氏那熟悉的身影,他凝肃的脸上立即扬起一抹温和的笑容,大步朝前迎去。
“夫人,你们终于出来了。”
说完,他便迫不及待朝苏圆圆伸出手,带着一丝讨好般的唤道:“元宝,爹爹来接你了。”
“元宝,你回头瞧一瞧爹爹可好?”
可不论他怎么呼唤,墨氏怀里的人儿始终都没有回应,他立即发现了不对,脸色蓦地一沉:“发生了何事,我的乖元宝怎么是这样的反应?”
此时,苏泽谦和苏清羽也正从清漪园内走了出来。
墨氏恰好一眼就看到了两人,因此脸色变得更冷了,她道:“此事说来话长,我们回府途中再细谈。”
苏泽谦自然也发现了苏擎和墨氏等人。
纵然方才在宴会上结下了梁子,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一做的,他脚步一顿,停下来朝苏擎和墨氏拱了拱手,随后便头也不回朝平阳侯府的马车走去。
上车时,一阵微风拂过,又是一声“苏沅沅”飘至苏泽谦耳边。他心脏重重一跳,当即向身后看去,可身后除了渐渐远去的雍国公府的马车之外,再无旁人的存在。
发现他的异样,苏清羽扯了扯他的袖子,道:“哥哥,怎么了?”
苏泽谦回过神来,暂时按下内心那股莫名的燥意,和苏清羽一起坐进了马车里,让车夫驱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