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看?”李庞当着众人面,却不再像单独与杨童禧在一起时那般姿态,反而表现出了几丝王霸之气:“都给我让开!”
“你,还有你!带人,去把祛风丸、止泻散、跌打膏都给我带来。我要与富杰堂的杨管事一齐将这些药都送去富杰堂。”
杨童禧见此,嘴角露出了满意的淡笑,轻轻道:“做的不错。”
李庞汗颜:“呵呵……您过奖了。”
……
当日晚,雅楼内。
这次,兴许是富杰堂的营收暴增,让林富元囊中也开始更加鼓胀了起来,他格外破费开了一间小的雅间,请了一名舞姬来,宴请杨童禧和高龙。
吃过几道小菜,填了肚后,自然又是少不了酒水。
舞姬翩翩,酒香四溢。林富元显得格外开心。舞姬每显撩人妖娆时,他便欢颜大笑,与杨童禧、高龙高谈举杯。
“哈哈哈!禧,今日你做得很不错哇!”林富元挺着油肚、脸色惰红,搂着杨童禧的肩膀,酒气熏天在杨童禧耳旁醉话道:“不知你用了什么办法,竟然让益民阁的李掌柜,亲自率人将我富杰堂被盗的药品,通通都给送了回来。看李庞那……嗝~那样子,真是太给我林某人长脸了!你真是我富杰堂的英雄,我林富元的得力爱将啊,哈哈哈!”
杨童禧嫌弃地把林富元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拨下去了后,谦逊道:“林大人您过誉了。”
早有醉意的林富元,已不再注意杨童禧嫌弃的细节,而是将头一扭,一巴掌拍在了高龙的肩上,醉眼迷离还不忘装腔作势道:“阿龙啊,你也太不成器了。”
“看看阿禧,多能干啊?不仅给我们富杰堂做出了这么大的贡献,今天还让益民阁颜面扫地,明日那李庞就要被押入官府了。”林富元轻轻打了打高龙带着刀疤的脸说:“再看看你?不仅邹大人吩咐下来的事情没做好,这段日子以来,毫无作为,今天发生了这么大的事,竟然也像不关你事一样置身事外,还说阿禧的不是?你要好好反省呀。”
一向喜色的高龙,今日少有地竟对撩人舞姬毫不在意,反而瞪圆了双目,盯着自己的酒杯,大喘粗气。
“该死的,这杨童禧怕是和我命里犯冲?”高龙听着林富元在自己耳边的叽里呱啦,心中烦躁无比:“若不是他那日偷袭、阻我好事,老子早把那小美人儿吃了,邹大人吩咐的事情也不会落下。可恶,要不是他趁我不察偷袭,就他那小白脸样,又怎可能打得过我?该死!真该死!!!”
……
关勾县城最西部,散发着恶心气味的贫民窟。
与杨童禧有过借宿一晚之缘的张勇,满面愁思地坐在自家门外,脸上隐约可见些许泪痕。
来往行人,对这一幕早已见怪不怪。在贫民窟里,穿着完整麻衣、身体高大有力的张勇,已是活得不错的一个了。其他人,大多都是面黄肌瘦。而生活在贫民窟里的人,又有哪个,不被生活疾苦所困扰着,再铁血的硬汉,面对现实的摧残,又怎可能没有想要黯然落泪的时刻呢?
一个比张勇略矮一些,背着一个竹担从脏乱街道远处走来的男人,看到张勇后,加速走到了张勇身边,放下了担子,蹲在张勇身边问:“勇哥,你这是咋了?”
“强子……”张勇抬眼看着蹲在自己眼前的男人,叫了他一声后,本已经止住的泪目,又有决堤之势:“我娘不知怎的了,这三日一直腹泻不止,兴许是吃喝了什么脏东西。她本来就年老体弱,如今这么一折腾,可能……可能活不了几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