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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永王

吕庆中闻言笑笑说:“贵妃这是有备而来啊?哈哈。那就待臣给贵妃查查吧。”

“那舅舅,此事就交给你了。外甥女在此先谢过,日后,我严儿也还需仰仗舅舅呢!”张心瑶给吕庆中行了个大礼。

吕庆中都受完大礼了,才客气地说:“贵妃娘娘无须多礼,都是自家的孩子,臣向着都是应该的。”可是脸上分明写着些许傲慢,而且这“自家”一词,他用着也是顺口,丝毫不觉得僭越。

送走了张贵妃,吕庆中就安排了几个门人下去,吩咐他们帮他把这件事调查清楚。但是吕庆中思量的是,这张贵妃先前着急帮励王立功就罢了,如今又将矛头匆忙对准永王,是不是太过冒进,毕竟相王才是励王最大的对手不是?

在慈云寺的日子一晃又是几月,沈昱担心贞儿,来看望的较以往更为频繁,婚后,更是带着李淑晚一起来看她,就希望李淑晚的直爽性情能影响到贞儿,让她也开心些。一来二去,李淑晚与贞儿也成了好朋友。

钟离睿依旧是每月按时去贞儿小院门外坐坐,到后来除了初一十五,其他时间也会去。贞儿这半年的煎熬一点儿不比钟离睿少,每次钟离睿在门外坐着,她的心都能滴出血来。她想索性彻底离开这里吧,或许大家就都解脱了。于是她给母亲去了信,表示自己想要回宫的想法。

见贞儿愿意回来,尹昭仪和德妃自然是高兴的,着手就去张罗。

这天皇上到谨兰宫午休,德妃见是个机会,故意带着点委屈的语气说:“皇上,这昱儿成了婚,我这谨兰宫越发冷清了。”

“兰溪啊,孩子大了自然是要成家立业的,不可能一直留在身边呀。”皇上开导说。

“是呀,明年六公主也要嫁人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呀!”

“你这说得朕都有些伤感了。”

“哎,说呢,七公主也不小了,六公主这都赐婚了,七公主也该了!”

若不是德妃这么一说,沈易安真的都要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个女儿,他从榻上坐起身来问到:“上次见贞儿还是过年的时候,她还在那个什么寺住着呢?”

“慈云寺,皇上,贞儿在慈云寺住了七年了。好在这些年在寺里身体养得还不错,只是没有皇上皇后娘娘的旨意,也就一直没有回来。”德妃娘娘回答说。

沈易安心里有点感慨:“原来都这么久了。”他对着门口叫道:“李培,你现在传朕口谕,请皇后安排下去,择日接七公主回宫吧。”

李培接了旨,就去凤阙宫了。沈易安似是想起了什么,起了身,说是不睡了,带着安福转而去了承栖宫。当承栖宫侍婢小跑着进殿给尹欣欣通传“皇上来了”的时候,尹欣欣正坐在榻上给贞儿缝秋衣,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立刻放下手上的针线,起身迎接,皇上都已经进来了。尹欣欣赶紧跪地行礼,沈易安一把拉起她,环顾了一圈,说:“免礼,朕许久不来,承栖宫还是老样子呀。”

这一句话说得尹欣欣竟有些想哭,皇上真的还记得承栖宫原来的样子吗?贞儿小的时候,皇上就很少来看,贞儿走后,皇上就像是彻底忘记了她一般,再没踏足过承栖宫。

看着尹欣欣略有憔悴的面容,沈易安有了那么一点点的愧疚,这个女人,原也是好看的,可是自己却没有认真去欣赏过。

“不知皇上今日前来,嫔妾也没有准备,让皇上见笑了。”尹欣欣被皇上看得心里有点慌张,摸了摸自己头上的簪花说。

“无妨。听说贞儿在慈云寺身体将养的好些了,过段时间,把她接回来吧。”

听闻此言,尹欣欣真是受宠若惊,对她来说这可是天大的赏赐,赶紧又跪地谢恩。沈易安将她拉起,一脸诚恳地说:“这些年,是朕薄待你们了。”

皇上此话一出,尹欣欣的眼泪一下就下来了,这些年的怨啊恨啊,瞬间烟消云散,她不去想皇上这句话带有几分真诚,至少她觉得这些年的受过的委屈苦楚、小心翼翼都变得没那么重要了。

沈易安替尹欣欣擦了眼泪,又叮嘱了些别的,还在承栖宫歇了午觉才回到勤政殿。尹昭仪又得了圣宠的消息不胫而走,贵妃张心瑶听说后,心下又气急败坏起来,“没想到这小贱人时隔这许多年竟还勾引得皇上。”

刚入伏,按照皇后的旨意,贞儿被接回了宫,在承栖宫安置妥当后,贞儿先行去给皇上皇后请了安,就迫不及待地去了谨兰宫见德妃娘娘。

“贞儿见过德妃娘娘。”贞儿进殿就给德妃行了个大礼。

“快起来快起来,让我好好看看。”德妃急切地把贞儿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又是给贞儿拢头发,又是给她牵衣服,满面的笑容真是比见了沈昱都高兴。“每年都只得见你一次,留宫的时间又短,可真是太为难人了。这下回来了就好了。”

“德妃娘娘挂怀了,四哥常来看我的。”贞儿似是安慰德妃的意思。

“听说贞儿这些年身体好多了?”

“嗯,寺里静,每日吃斋念佛,还能去后山走走,身体强健多了。”

德妃又打量了贞儿一番,说:“贞儿长大了,越来越好看了,也活泼了,甚好,甚好。嗯……就是怎得比过年时还清瘦了些?这些年我也很少去承栖宫,不知你母亲如何,想来你回来你母亲也就安心了,好好陪陪她。”

又逢初一,钟离睿陪母亲去慈云寺烧香,这次他担心寺里闷热,还备了些降暑的东西想带给贞儿,尽管他知道自己并不能见到她。这天到了贞儿的小院外,钟离睿试着扣了门,没想到这次门应声就开了,竟是过来小院洒扫的柳烟。柳烟告诉钟离睿说:“公主前几天已经被接回宫了。”

钟离睿很是疑惑,为何如此突然,也不至于人都走了,沈昱和李淑晚也没给他传个信儿。不过钟离睿还是替贞儿高兴,她终于回家了,可以陪在自己母亲身边,总比在这里孤苦无依好,但是转念一想,她如此匆忙的回宫,是为了躲着我吧?

可是柳烟也不知道缘由,她甚至是在寺里住了好久才知道贞儿是公主,这让她很是提心吊胆了一段时间,所以她过来洒扫从不会打听公主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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