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就趴在他的背上,看着他在自己眼里到处都差不多的树林里左拐右转。
两人没多久就出了柳湖山。
她用袖子给沈晏擦了擦额头,“累不累?”
沈晏勾了勾唇:“阿晚,你未免也太小瞧我了。”
“以后一定让你见识一下,你阿晏哥哥的体力有多好。”
陆晚小小地“呸”了声。
她开始思考起来,沈晏这些骚话都是跟谁学的?
将沈晏的交际圈迅速搜寻了一遍,陆晚狐疑地想,该不会是莫如臣吧?
齐孟,看起来就是老实人。
步闻歌,那看起来就更不可能了。
好像也就只剩下莫如臣最可疑。
“阿晏哥哥,”陆晚忿忿,“你不要跟别人学坏了。”
听到她的话,沈晏茫然了一瞬。
别人是谁?学什么坏?
但他还是十分乖巧地点头,“好。”
……
……
此时的莫如臣,完全不知道自己莫名背上了一口大锅。
他还在担心着沈晏和陆晚的安危。
派出去的人找了几转,几乎把风源山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翻了个遍,也没能发现二人踪影。
只能说明,他们很大可能卷入了地下暗河,不在风源山了。
莫如臣脸色难看。
这天大地大的,他该去哪里找。
若是加派人马,又怕引人注目。
他这边急得不行,眼看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正想不顾一切将手下人都派出去。
就听见下属回报:“少将军回府了!”
莫如臣脑子空白了一瞬。
他立刻飞奔出军营,骑着马就赶往沈府。
等莫如臣气喘吁吁地赶到了沈府,亲眼看见沈晏两人平安无事的时候,他那一直高高悬挂的心,才终于落到原处。
沈晏正抱着陆晚在书房里,给她编发。
他神态慵懒地胎膜,惊诧地问:“你跑这么急作甚?”
莫如臣一口郁血差点喷出来。
“还不是因为你!”
他拉了张凳子坐下,将自己这两日的焦虑辛酸倒豆子一般说个不停。
等他说得口干舌燥,才发现,这人压根儿没在乎他都讲了些什么。
“阿晚,戴这个簪子好不好?不喜欢?那这个?”
莫如臣:“……”
他忍无可忍:“小沈!”
沈晏转头看他,勾唇笑了下:“我都知道了,阿臣,辛苦你了。”
莫如臣这才哼了声,“还算你小子有点良心。”
“对了,”沈晏问,“沱萝花的事情怎么样了?”
说到这个,莫如臣兴奋起来:“我已经采了一朵给杨老先生看过了,确实是沱萝花。”
“而且年份极佳,成药的效果很好。”
沈晏颔首:“这就好。”
他又将自己偶然发现了七星卉的事情,告诉莫如臣。
“真是天佑我漠北!”莫如臣畅快地笑起来,“这下,还不那群南疆狗打得片甲不留!”
“说得不对。”
沈晏笑,环着陆晚的腰,轻声道:“是阿晚佑我。”
莫如臣:“……”
他实在不想看见这小子嘚瑟的样子,转移话题:“你们当时到底是被卷进了河里吗?小沈,你不是不会水吗?”
那地下暗河,莫如臣看过,流速十分湍急。
熟悉的人都知道,沈晏就是只旱鸭子。
好像小时候对水有什么心理阴影一样,那么聪明的人,偏偏就是学不会凫水。
沈晏大方承认:“我是不会,但我家阿晚会。”
他丝毫没有半点吃软饭的羞愧,彩虹屁张口就来:“我的阿晚可厉害了。”
陆晚听得有点羞涩,“好了好了,别说了,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阿晚救了我,怎么会是不值一提呢?”沈晏认真地反驳,“你就是天底下最厉害的小姑娘。”
莫如臣:“……杀了我给你俩助助兴吧。”
他后悔了。
为什么要上赶着来找虐呢?
他也是贱。
偏偏还要听完全过程。
可恶!
莫如臣觉得他的小心脏仿佛遭遇了万箭穿透,不行,他等会儿也要去找烟烟抚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