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靠近沈晏不远处,一个正在准备扶起伤患的小兵忽然惨叫一声。
他的腿上盘旋着一条细小的白蛇,毒牙狠狠咬进他的肉里。
身边的人连忙将那蛇斩杀。
步闻歌沉声吩咐:“仔仔细细搜查一遍,还有没有遗漏的阎王线。”
沈晏走过去,一剑划破那小兵腿上的布料,撕成了布条。
被咬的地方已经泛起了乌黑,可见毒性之强。
“少将军,”小兵还很年轻,或许今年才刚进军营,苍白着脸问,“我是不是要死了?”
他低声喃喃:“我死了,我阿娘怎么办……”
沈晏的脸色很难看,扭头喝道:“大夫呢?怎么还不来!”
下属为难地道:“少将军,已经尽快去请了,应该快到了。”
可现在时间就是生命。
等不及了!
他用布条绑在小兵伤口的近心端,走到陆晚身边:“阿晚,借你的发簪一用。”
他从她发间拔出一根簪子,放在火上烤了烤。
在伤口上划了道十字,用力按压,黑色的毒血立即汩汩流出。
陆晚见他忙碌,便吩咐身边城主府的丫鬟:“取清水来。”
丫鬟很快就端着一盆清水来了。
陆晚走到沈晏身边,帮着他用水清洗那小兵的伤口。
沈晏偏头看她。
她弯起眼微微笑开。
他便没说什么。
毒血反复按压出来几次后,小兵的脸色好了不少。
剩下那些被蛇咬的伤员,步闻歌他们也都如法炮制。
因为人手不够,所以陆晚也跟着到处跑来帮忙。
好在没多久,大夫们就到了。
和南疆打交道了这么多年,边境的人们逐渐摸索出了对付蛇毒的办法。
药童迅速将药材煎了熬药,取来给受伤的人们服下。
最为德高望重的大夫杨老先生,对沈晏道:“少将军,这药虽然可以压制阎王线的蛇毒,但不能根除,若是找不到另一味药,恐怕以后会留下病根。”
比如残疾或者短寿之类的。
沈晏和北庭人打了这么多年交道,自然知道这点。
他还知道,缺的那味药叫沱萝。
沱萝花比阎王线还要珍稀许多,在市面上真正是价值千金。
就是因为太少了,中了阎王线蛇毒的人,能够彻底痊愈的寥寥无几。
就算是不死,也去了半条命。
沈晏皱眉问:“城中可还有流通的沱萝花?”
杨老先生叹息一声:“自然是没有了,这玩意儿都把控在北庭人的手上。”
这么多年来,边境的人们前赴后继探查漠北是否有沱萝花的生长之地,但都没什么收获。
“那个。”
陆晚举起手。
她看着沈晏,道:“或许,我知道哪里可以找到沱萝。”
众人的目光都因为这句话吸引了过来。
“阿晚,”沈晏没怀疑她,只是觉得诧异,“你怎么会知道的?”
他再清楚不过,陆晚从小生活在京城。
这玩意,整个京中知道名字的应该不超过五人。
陆晚一脸认真地说:“偶然看书中记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