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的度过,对于秦楼来说如同度日如年。
从吃了那疯子给的东西之后,按时辰来算,就快要到约定的四个时辰了,别说那家伙还允许自己去见父母,就现在这状况看来,自己可能死在这里,都没有人会发现。
秦楼此时因为忍耐瘙痒有些精疲力尽,她愤怒的摇了摇嘴唇,“那家伙,到底知不知道我被绑了?”
天已经变得昏暗,而自己待得这间杂物房因为遮蔽了窗户,光线更是昏暗极了。
“老娘今天要是死在这里,做鬼也要讨回公道!”她咬牙切齿的小声嘟囔道,也就在这个时候,这杂物房的房门突然被人一脚踢开。
疯子杂乱的头发背着光站在秦楼的对面。
跟第一天初遇时,一模一样。
秦楼上一秒还内心激动,下一秒委屈愤怒冲上脑子,生气的撇过头去。
“不如大侠另寻新欢吧,”她身体无法动弹,但却不想再嘴上饶人,“我这小身子骨也没多少时间就要死在大侠喂的那颗药上了。”
疯子没有任何表情,静静走到秦楼跟前后,捏住她的下巴后,看了看她脖颈处的血丝。
“果然,”疯子确认了自己想要的事情后,竟然笑了出来,“你确实不会受到这瘟疫的影响。”
秦楼听到他这番话,猛地抬起头,瞪大了眼睛盯着疯子,“你说什么,你给我吃的,是会让我惹上瘟疫的药?你真的疯了,万一我感染了别人,别人一传十十传百,整座城的人,都会死!”
疯子并不着急着给她解绑,而是如释重负一般长舒一口气,仿佛他刚结束一场耗尽体力的经历,只见他疲惫地将额头靠上秦楼的肩膀,似乎是在找一个支柱让自己得以喘息一般。
“你干嘛?你这个人真是奇怪至极,一边想让我死,一边又表现的不想让我死。”
疯子不为所动,他的双手紧紧抓着她的双肩,头依然靠着她的肩膀,温存大概半柱香不到的时间后,突然转身消失在了秦楼的跟前。
空气安静片刻之后,又有一个人影现身。
此人竟然是红叶!
只见他看到江玉凤出现在此处,丝毫不感意外,反而是露出猥琐自信的笑容,摇了摇手中的羽扇,开始解释起前因后果。
“江大小姐,别来无恙啊,这些时日我的人找不到您的踪迹,您父亲可着急了,不过好在今天我的线人说发现你来了这里。”
说罢就给秦楼解了绑,只是她看到红叶那好色的眼神,内心各种不适,白眼直冒。
“您别急,我跟您解释,先前绑你的那帮人,其实是来自一个名为‘锁月楼’的组织,他们里头有个厉害的毒师,做出了一种毒药,找了个人吃了之后,那人就成了一个毒人,毒人被他们丢进了一个偏僻的镇上,从此就成了瘟疫镇。”
“本来瘟疫镇只是给他们测试毒性的地方,被东厂的人发现,是因为当初有一个叫做房淑儿的女人,家里是京城远近闻名的皇家裁缝铺,但此女心思不纯,在皇帝微服私访的时候,爬上了龙床,怀了龙胎。”
“皇帝膝下就一个十三皇子还活着,丽妃母凭子贵,成为宠妃,她如何能忍受他人甚至一个没有名分的人怀上龙胎,因此她就找了东厂的人来解决这女人。”
“房淑儿能爬上龙床自然是个人精,但也耐不住东厂的折磨,随后东厂的人发现了这瘟疫镇,或许是那阉狗知道她怀的龙胎,也不想将人逼到绝路,就将她丢到这瘟疫镇自生自灭,不过有趣的是,这个女人她在那里待了将近一年,也从未出过问题,因为她确实体质特殊。”
红叶这家伙果不其然是个百事通,什么事他都了解得一清二楚。
“只不过,有人要买房淑儿死,具体是什么人呢,我想不在本次的告知范围,总而言之,有人接了这买卖,反正房淑儿死状惨烈,就连衣服都被人扒了,说起来,跟您身上这件还有些异曲同工之处。”
秦楼一边活动着筋骨,一边问道:“你的意思就是说,房淑儿是我杀的?”
红叶立刻用羽扇假意捂住自己的嘴,做出了一个做作的表情,得到秦楼一个白眼后赶紧摆手道。
“我知道肯定不是您,但此人跟您有关系,不过这不是重点,”红叶说到此处,突然拿出了一个红线缝制的锦囊,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一撮胎毛!随后他跟着说道,“房淑儿死前已经诞下龙胎,然而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
“那你还告诉我?”秦楼突然觉得不太妙,皱紧眉头,“红叶,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吧,就算你是来救我的,我还没开口问,你就开始跟我解释了,你到底有什么阴谋?”
红叶摇着扇,表情胸有成竹,幽幽地说道:“江大小姐不过就是跟小鱼儿告白失败,出门游历罢了,只不过穿上了房淑儿专属的衣裳,很难不让人产生联想,若是江大小姐,将那个藏于黑暗之人告知在下,在下保证,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任何人敢来打扰您。”
秦楼这下有些疑惑。
他们一个个都喜欢当谜语人,特别是那个疯子。现在红叶的意思她大概是懂得,他想知道疯子是谁,在哪里。
只是今天疯子不是才说过,他要去江家,见的是红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