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盘栗子糕,足足折腾到深夜主仆二人才睡去,第二天月初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醒来的第一件事,月初就奔着昨日的客栈去了。
一进门,就看见昨日的桌子上坐着一个青年加两个小孩,三人正在抱着烧鸡肘子啃得正来劲。
“你终于来了!结账!”鸽子倒是毫不客气。
月初笑了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你怎么在这?”
“不是你找我来的吗?”
“我什么时候找你了?”
“昨日那么多钱就为了交朋友?”他喝了口山楂酒,顺了顺嘴中的肉,“朋友,可不是这么交的。小二,来盘碳烤猪心!”
“兄弟,我这有盘卤鸡心,换你的碳烤猪心如何?”江淮不知何时突然跟了过来。月初一个人,没什么经验,见人谈生意,他江淮就是干这个的。
你俩在这玩以心换心呢是不。怎么着,比谁心眼多啊!
鸽子看了看江淮,一脸的不屑。
“三儿,四儿,吃饱了走吧。”说着三人便站了起来作势要走,还拍了拍月初的肩膀,“朋友,记得结账!”
“鸽子,鸽子!”月初只能眼睁睁看着三人走了。她对江淮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谈的好好的,他来干什么。
“你怎么来了!”
“怕你吃亏。”江淮盯着三人离去的背景,看都没看月初。
你是怕我不吃亏!
“走吧。”
“干嘛去?”
“找你朋友。”
月初气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人都让你气走了,还怎么找?
不知道江淮是怎么找到这的,月初跟着江淮来到一座破落的院子里,院中寂静一片,杂草丛生。
“鸽子?”月初试探着喊喊,可回应她的只有一阵风。
啪的一声,江淮踢了个石墩过去,正砸中了正对庭院的破门。
“哎哎哎!你们干什么,还嫌这里不够破是不是!”鸽子抱着破门走出来,没办法,这些人真难缠,总不能看他们把家拆了吧!等啥时候一定得捡几条流浪狗看家。
“修门钱不能赖账。”
“就你这破门也用修?”
江淮这句话差点气死月初,你说话能不能客气点!
“鸽子,这饭吃的好好的,怎么还走了呢?”月初赶紧上去陪笑脸,把这俩冤家隔开。
“吃饱了就走了,二位没什么事,门钱放下,请回吧。”
“门修好了,没人住又有什么用?”
“你瞎啊,我们不是人吗?”鸽子说完,一堆小脑袋从门框旁露出来。
“早晚都得没。”江淮不屑的说。
“你什么意思!找打是吧。”鸽子一听来火了,你全家才早晚都得没。
“不是,鸽子,消消气,他不是这个意思。”月初在中间打着圆场。
“我就是这个意思。”
“你!”
“你这是不是莫名其妙的少了很多人,尤其是小孩?。”
这句话一下子让鸽子愣住了,他怎么知道?最近几年,经常有小孩无故失踪,但是都是乞丐,就算上报也无人问津。
“北疆人贩猖獗,很多人被卖到东晟,南垣亦或者是其他地域。你觉得,什么样的人好抓,又不引人察觉呢?”
乞丐呗!这些王八蛋,专挑这些人下手。可鸽子又没什么办法,这些人惹不起,也找不到。
“你什么意思?”被人抓住了软肋,自然态度得好点。
“和她的意思一样,交个朋友,我们人生地不熟的,没事唠两句而已。”
弄了半天这俩人就是想来我这打探消息。
“那我这帮人,你打算怎么办?”
“你将这块令牌带在身上,过几日,便会有人来找你,之后,你的人绝不会再丢了。”
说着,江淮便将自己的令牌扔给了鸽子。
看着硕大的肆字,鸽子相信了。他虽然不是暗道的,但也多少知道点,只认令牌不认人,这是暗道的规矩,为的就是办事方便。
“这朋友交得交不得?”
“你交不得,她交得!”说着,鸽子走过去拍了拍月初的肩膀。
这,这就完事了?月初不得不佩服江淮,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古人诚不欺我!
回去的路上,月初忍不住问起江淮。“四哥,你是怎么做到的,你怎么知道他在哪,又是怎么知道人贩子的事的?你给他令牌又有什么用?”
江淮有些得意的看着她,她的那些仰慕在他这十分受用。
“他从客栈走时,杨最便跟了上去。至于这人贩子,当然是事先查过。怎么,你忘了当初是怎么出的北疆了?那令牌就是告诉他,断生门的人,别碰!”
不会忘不会忘,月初这辈子都不忘。该死的人贩子!
现如今朝堂之上又漆蚕部长,市井之中有鸽子,似乎这张网的支点已经找好了,但月初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第二天一早,月初无事闲逛,这漆蚕部现在是其乐融融,安居乐业。有些外族装扮的人倒是成了不一样的景色。他日若北疆真与南垣东晟开战,这些百姓不知会遭受多少流离之苦,和和美美,转身便是战火连天,若真的打起仗来,估计他们都没有防备。
打仗?防备?对啊!这支点差的是军队!要是王上和继储的密令有些大动作,朝堂之上不晓,市井民间不知,这第三个支点,就在军队!可这军队里找谁呢?月初想着想着便来到了鸽子的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