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不归处
自从那天撞见的骆山的事,月初就被带到了自己发现骆山的那个拥挤的船舱里,多好笑,白天还拿着断生门的令牌装霸气,现在就被人关到这里来。兜兜转转还是逃不了被卖了的命。
三层房间内
“雪公子还真的是说翻脸就翻脸啊。”平藤在棋盘上落了一个黑子。
“你不也是吗,断生门的生意说不做就不做了。”白凛一颗白子紧跟其后。
“谁让你们的货便宜呢”平藤轻笑一下,“按你们的话来讲,这红脸,可都让我唱了。”
“我们还有一句话,叫物极必反。平藤将军可得好好学学。”你还不够红,红到底你就白了。说罢,白子便吃了一大片黑子。
“那批雪蛊什么时候能到?”
白凛笑了笑,“月初死的那一天。”
“你想杀她还不容易?”
“有的人死了,也会惹出很多麻烦来。”得找个挑不出毛病的死法,断生门才不会缠着。
在船舱里分不清黑天白夜,月初满脑子都是骆山蛊瘾发作的样子,当初你也舍命救我,可现在,却是引我入局。
此时的月初已经饿到毫无力气了,突然一阵熟悉的声音传来,
“阿初,我给你带了点吃的,你吃点。”骆山捧着自己辛苦偷来的半个馒头,小心翼翼的从笼子缝里塞给月初。
月初睁开眼睛,看着骆山,一动不动。骆山心疼的看着月初,声泪俱下“阿初,是我不好,可是,我没办法,我是被人卖给平藤的,他给我强行灌了雪蛊,蛊瘾上来的时候,我太难受了,生不如死,我想过死,可刀到了脖子边,我,我还是下不去手。”
月初撑着起来,接过那半个馒头,又分成一半给了骆山,没说话。月初知道,骆山自己也没东西吃。
骆山紧紧握着月初的手,激动的看着月初,“你真的不怪我?”
“自我有记忆起,你就陪在我身边,像家人一样,我怪你,但也只是怪一下而已,你依旧是我家人。”当初若他没跟着自己去王城,在寒部好好的,又怎么会有今天呢。
“呦,这还有患难真情的呢!”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一个身穿墨蓝色长衫的的男子调侃道。他的身边,正有一个侍从奉承。
“单公子,这里面的人,您看上那个了,随便挑。”
单庆打量了一下二人,“穿的还是丝云坊的石榴裙,想必有点来历,那就她吧。”
于是,两名守舱人将月初从笼子里拖出来,
“放开我,你们要带我去哪?”月初用力挣扎可无济于事,或许是太烦,那人一巴掌便将月初扇晕过去。
当月初是被一盆凉水浇醒的,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在外面柱子上,身上的外衣都已经不见了,海风透过单薄的衣衫,冷的她浑身打禅,而单庆正在把玩那块令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
“断生门的小七爷,您醒了?”
月初尽力忍住打颤的牙齿说道,“你是谁?想干什么?”
单庆笑了笑,“一个还债的人,废话真多。”
“债?什么债,我不认识你何曾欠你什么?”
“你断生门为了保全青云山庄篡改军令,竟将南垣的兵都引到我对云山,我单家多少勇士,死在了对云山的讨伐之上,正好今天撞到了你,你就该替我单家勇士偿命。”
说完一把将令牌丢到了海里,“现在起,你是一个即将死去的人。”说完,一桶凉水猛地泼在了月初身上,嘶!刺骨的疼痛让月初闭紧了眼,又冷又疼,可惜这次没人救她。
不知过了多久,许是单庆玩的累了,便停下了对她的折磨,月初看着远处的大海蓝黑色的海面波涛汹涌,恐惧从心里蔓延,狂啸的海风如同鬼哭,一望无际的浪涌好像随之能把船吞噬。
高处的白凛看着这一切,笑了笑,一点脑子都没有,这断生门要求这么低吗?但愿这单家的人能杀了他,也不忘他白白透出月初是断生门的人
不知这不归处里有多少个不归人。
三天后,清晨,海上的鸥鸟贴紧海面低飞,不归处迎来一批又一批的客人,甲板下的奴隶仓进了新人也少了旧人。
“还没冻死啊。”单庆搂着个女人,晃着手中的鞭子走到月初面前。说完,啪的一下抽在月初身上。月初冻得牙齿都打颤,她的身体僵硬不看,鞭子抽过来的时候她躲都躲不了,幸好,已经冻麻了,就没那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