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出了钟御疆和张陵真,其他六个人都隐匿在这宁津城中。
“徐兄弟,我们先去西北的广善寺,今日步韬会瞻礼台一定很热闹,人多好藏。”或许是白凛刚才的表现折服了二人,在这场攻守战中,徐茂和刘栈对白凛的话也没什么大的异议。
步韬会开始的这段时间,瞻礼台都会有百姓自发祈福,以求先人庇佑。
“换上。”不知谁家的衣衫挂在窗外,白凛顺手就拽了两件丢给徐刘二人。三人就这样混进了祈福的队伍。而这边的张陵真就没那么好运了。张陵真和钟御疆就在城府外活脱脱等了一个时辰,待到东晟八人出来时,他们死盯着柳然,可与计划不同的是,柳然竞合沈飞如在一起,二人身形差不多,又带面纱,衣着相同,实在是很难分辨,这两个人终归不好下手。
张陵真在前跟着柳然和沈飞如,而钟御疆在后隔了很远。不知道是哪一步错了,有一个人突然不见了。柳然和沈飞如是东晟最出名的杀手,他们二人的追踪之术又如何瞒得过。
张陵真正纳闷突然,剩下的那个人也不见了。一转身,那人从天而降,一掌向张陵真劈过来,张陵真赶忙转身躲开。中计了!钟御疆刚想趁机奇袭,突然另一个女子出现在他身前,晃了晃手中的夜明珠,趁着轻功跃上房顶跑了。钟御疆哪里肯放过,脚一踮就追了上去。
不过一会,钟御疆与那女子便厮打起来。男人天生就比女人力气大些,钟御疆练的又都是硬功夫,那女子自然招架不住,钟御疆一脚踹中女子的后腰,那女子受不住力,一下子扑倒在街边,钟御疆正想趁机制服她,天空出现了一朵红色烟花,张陵真无了!
就这么一分神,那女子拔出腰间的匕首猛地刺向钟御疆,钟御疆避闪不急刀锋划过臂膀染红了衣襟。鲜血和痛感刺激到了钟御疆,他冲上去一把撞掉女子手中的匕首,绕到女子身后抓住她的双臂,膝盖那么一顶,女子便无法挣扎。幸好这里不是闹市,没什么人看见,要不然二人此番打斗早就惹来不少人围观了。
“夜明珠呢?”
“在我的贴身衣襟里,钟大将军可以自己拿。”那女子也是玩得起,说完还故意挺了挺胸脯。
“你一个女子,竟如此不知廉耻!”钟御疆被拿捏了,他总不可能真的扒了人家姑娘衣服啊。
“少来那一套,我们东晟女子为天,你们南垣的礼义廉耻在我们这不过是一句空谈!”那女子反驳道。
钟御疆伸手摸了摸身上的颜料袋,他将沾满红色颜料的手伸向那女子的脖颈,可那女子说完那番话之后一向果断的他却犹豫了一下。
那女子瞅准时机,一口咬住他的手,钟御疆也没想到她会有这么一招,咬的死死的拔都拔不出来,直到尝到了血腥味她松口了,主动往前一探,脖子上便沾满了红色颜料。
这下钟御疆迷糊了,他放开那个女子,“你这是为何?”
那女子摘下面纱,颈部的红色更显她的白嫩,她掏出夜明珠扔给钟御疆,又拿出那把上了钟御疆的匕首,在同样的位置给自己划了一刀,她高傲的看着钟御疆,“钟御疆,你记住了,你欠我柳然一个人情!”说完便转身走了,钟御疆没有追,因为对于步韬会来讲,没必要。
这边屠逸、陈望祖、许念易的三人行倒是顺利很多,他们人数多,胜算也大,根本用不着担心。至于刘栈那屠逸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在街上晃悠,他哪是守方,他就是纯玩。一路上攻方没见到,银子倒是花了不少。
“二位,这也中午了,咱们吃点啥啊,听说这宁津城的海味可是一绝,可惜现在没什么新鲜货。”屠逸提议道,
这,合适吗?陈望祖和许念易面面相觑,最终还是被屠逸劝进去了,起先三人还警惕一下,可过了一会便放肆起来。这酒过三巡,三人吃的是痛痛快快,
“二位稍等,我去付账。”不等他们争抢,屠逸赶紧去了。搞得陈许二人还愧疚一番。
这左等右等不见屠逸回来,二人便想出去看看,可刚起身,天空便绽放了八朵蓝色烟花,东晟攻方八人全灭!
而真正的对决才刚刚开始。
糟了,屠逸跑了!二人这才如梦初醒,正想着追,可这闹市中人山人海上哪找去,就在二人在人海中观望时,突然有个女子从他们中间穿过,而他们的脖子上瞬间多了两道蓝色。
“这!”陈许二人一脸的惊讶,这时屠逸突然出现在那个餐馆里,朝着他们笑。
二人气的赶紧冲回去,屠逸喝了口酒,“我说二位,怎么我结个账,你们还挂彩了呢?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使诈!这不作数!”陈望祖忿忿不平。
“哪条规矩说了不能买凶杀人啊,脖子上有颜料你就死了,管它怎么沾上去的。”屠逸敲着二郎腿悠哉游哉的说。
于是,天空中多了两朵蓝色的烟花。
解决了他们,屠逸赶忙朝瞻礼台跑去。
钟御疆聪明,白凛也不傻,白凛,刘栈,徐茂三人藏身在祈福的人群里,尽管刘栈和徐茂都死死盯着白凛,但八朵红色烟花齐放的时刻,他们还是跟丢了。紧接着又有两朵蓝色烟花绽放,他们判定南垣至少损失一人。可就在瞻礼台下的白凛知道,屠逸没事,因为他们二人早将火药倒出去一点,他们二人的烟花,绝不会如此明亮!
这偌大的宁津城,哪那么容易找到人。天渐黑了,瞻礼台的人逐渐散去,不得已,白凛向东南跑去,虽然东南部的商铺钱庄到晚上也没什么人,但是那里街道巷子多,最起码比空旷的瞻礼台好的多。
白凛没算到的是,藏得深了,不仅南垣的人找不到他,屠逸也没找到。
陆府
陆卫眠刚醒,看了看外面暗下来的天,无奈的叹了口气,这黑白还是没倒过来,但愿明天中午前能睡醒。
“五弟睡的还好吗?”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陆卫眠一下子精神起来,他仔细看去,只见椅子上一抹红色的身影,“长姐!?你怎么来了?”
“路过,来这看看你。阿初呢?”
怪不得,这么些年你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路过我这,闹了半天还是沾了别人的光。
“死了吧。”陆卫眠起身,给夜红娘倒了茶,“长姐,尝尝今年的新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