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目前在南垣估计一时半会回不来,你先去河岸整顿,咱们拿了琉璃碎,云端肯定不会算了,目前新出现的雪蛊还没弄明白,你回去先和义父说明事理,在河岸帮着长姐和二哥休整。”。
“好,我明日启程。”
一弯弦月正在缓然淡去,月初却再无入睡的心思,想着自己刚才如此失礼,那个男人会不会丢下自己,快回去北疆吧!
翌日一早,月初便找到江淮,闭口不提昨晚之事,
“四爷,我什么时候能回北疆啊?”月初微微低头,不太敢看江淮。
江淮刚用过早膳,把玩着琉璃碎,“四爷?谁教你的。”
“我听其他人都叫你四爷,你好像挺有身份的,直呼大名,可能不太好。”
这丫头,倒是长记性。
“你先在这歇两天,府中没有女人,一会你去和赵伯挑一个侍女,照顾你也方便一些。现在北疆戒严,过几天缓缓局势在就启程,有事找赵伯就行。”
手中的琉璃碎生了些许温热,他到底什么来历?
岁清园内,云端看着眼前满园凌乱的箭,他推开门走进去看着跌落在地的牌位,
“哥,那日的戏,你看的如何?不过确实没想到,会把你这弄得那么乱,我已经问过林山,那二位是苏霍的义子。”
云端擦了擦牌位,规规矩矩的摆正,又从旁边的盒子中拿了三柱香,可惜长久受潮,根本无法点燃。
“哥,你说,若是父亲还在,你我二人还会落得今日隐姓埋名的潦草生活吗,哥,你就看吧,我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北疆的王一定是我,只能是我!”
夜色真是一个好东西,总是能盖住白天盖不住的事情。
用过早膳,陈伯便带着月初去寻一个侍女,二人来到了一个破烂屋子,几个女子跪在地上,眼巴巴的看着陈伯,月初见了,不禁想起自己之前的遭遇,不过二十来天,自己便从被卖变成了买,命运还真是弄人。
“姑娘请选!”陈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地上的女子这才将目光转移到月初身上,估计谁都没想到,这个五大三粗的女子才是主子吧。
“这,”月初有些于心不忍,也不知道该选哪一个,讪讪开口道:“陈伯,敢问这些女子是何来历?”
“这些女子啊……”不等陈伯说完,一女子便大声应答“回姑娘,我们都是这附近穷苦人家的,由于家中实在贫穷,走投无路,只能买了自己换家人一条活路!”
月初仔细看了看她,不否认,这个女子很漂亮,脖子上还挂着一块石头,
“你这石头是为何意?”
“回姑娘,这石头是河畔普通的石头,是娘亲捡来打磨穿孔赠与我们姐妹二人,以解相思之苦,我与妹妹身上皆有一块。”说着便拉起旁边的女孩给月初看。
月初回头看了看赵伯,赵伯看出了月初的心思,可这府中本无女眷,若不是为了照顾月初,恐怕就是一名女子也不能留,如今这两个……
“陈伯,府中虽不缺人手,但这女子到底是比男子心细,侍奉的也周到些。”
侍奉?侍奉谁啊,四爷?陈伯为这个傻姑娘捏了一把汗,无奈的点了点头。刚入府门,一个四五岁的孩子举着串糖葫芦便朝陈伯跑来,“祖父!”陈伯重重的抱住这个孩子,“唉!这个姐姐未曾见过呢!”
“让姑娘见笑了,这是我的孙子玉堂,刚满四岁。”
这孩子虎头虎脑的,上下看着月初,像见到什么新奇玩意似的,月初看着也是喜欢“金玉满堂,好名字!”
月初笑了笑,蹲下来看着这个小家伙,突然想逗逗他,“我是新来的,也未曾见过你,这初次相见,不知你愿不愿意将手中的糖葫芦做为见面礼呢?”
陈玉堂想了一会,看了眼手中的糖葫芦,依依不舍道:“既然初次相见,而你又年长,这糖葫芦便赠于你。”说着咬下一整个山楂,将剩余的递了过来。
“这孩子还真是聪明得体啊!这糖葫芦还是你吃最合适!”
“多大的人了,还抢小孩子的东西!”石拓带着一个侍从走来,陈伯看着石拓的行装,“六爷可是有事?我立刻去备车。”
“不用了,两匹快马即可!”说着,石拓看到了后面的两个女子,“陈伯,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买来侍奉月姑娘的侍女。”
侍女?“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回公子,奴婢名为合昭,年十八,这家中父母都是粗人,妹妹年纪尚小,年十五,一直没取名字,这平日里,都唤她小石头。”
石拓听完看着那个女孩,可这一看就再挪不开眼睛。
“我给你一个名字如何?”女孩愣了愣,没说话,石拓继续说道“合兮可好?愿你姐妹二人朝夕相应,日后能讨个安稳日子。”
“多谢公子赐名!快,快谢谢公子!”合昭推搡着她要她道谢,毕竟他们姐妹二人找个地方不容易,可合兮却不为所动,
石拓笑了笑,说声不必了,便带着侍从走了,这刚一上马,看着合兮入府的小小背影,竟晃了神,直到身边的侍从提醒:“六爷,可是还有事要交待?”
“洛天,你跟着我的这几年,也没干什么好事,你可怕遭报应?”
洛天毫不犹豫的回答道:“不怕!昔日属下差点饿死,是六爷出手相救,就是真遭了报应,属下也不悔跟过六爷一回!”
“就算是报应,也不悔,但愿,我的报应不是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