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人这么说过。”风若道。

这么说他自己也不知道？云然心想。

云然还想说什么，一口淤血瞬间上涌，堵住了她口中的话。

风若坐在对面安静地注视着她习以为常地拿方巾擦掉嘴边的血，问道：“你经常受伤？”

明明是一句关切的问话，被他说出来就变得不是那个味儿了。不说是冷漠，至少是毫无波澜。

“啊，还好。”云然道，“可能最近有点犯太岁。”

“犯太岁？”风若重复道。

“就是水逆。”云然解释了下。

“水逆。”风若仿佛明白了，脸上带着点若有所思。

云然觉得这人好像脑子不大聪明的样子。

“你那是怎么会在那座山林里？”云然随手焚了沾血的方巾，问道。

火光映在风若清浅的瞳孔中，似乎染上一层虚幻的灼热，他的表情依旧平淡。

风若盯着云然不说话，云然耸肩，“不想说算了。”

她一向秉持着船到桥头自然直的态度，现在的任何疑问总会有被解答的一天。

两人相安无事地在房间里度过一晚，云然躺在床上，隐约能够透过屏风窥见不远处风若的身影。

风若似乎感觉到她的视线，转身面向她，“怎么了？”

“没事。”云然语气淡定，动作却十分诚实地转过去背对着他。

她真怕自己晚上把持不住扑上去，这个人长得也太符合她的审美了。比郗凌和裴淮还要符合。云然在心里想道，这只是欣赏美，并不算花心。

风若望着云然的背影，“？”

接下来几天云然借着拜访其他魔罗殿美人的说辞，逐渐摸清了这里的布局。

魔罗殿的主殿是在中央，地牢在西南角，被重重魔兵把守着，固若金汤的程度比主殿还更甚。

而风若对云然每日早出晚归的行径视若无睹，在院子里一坐就是一整天。

云然早上走的时候他在院子里盯着树上欲掉不掉的枯叶看，她回来的时候他连姿势都不曾变过。

“你在看什么？”云然走到他身后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似乎是被周围静谧的气氛影响，她的声音也不由自主地轻下来。

风若沉默，就在云然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开口道：“看它什么时候会掉下来。”

云然没问他观察这个做什么，也难得什么都不想，耐心盯着那片枯叶看了会儿。

小小的枯叶在风中摇摆着，仿佛下一秒就会被风吹落，但又过差不多一炷香时间，叶梗依旧粘连在树枝上。

然而很快，不知从哪儿吹来一阵劲风，云然耳边似乎能听到“啪”的一声，枯叶随着风飘落。

风若收回视线，问云然：“你看到了什么？”

云然微微怔住，望着风若的眼睛，似乎明白他在看什么了。

“是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