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得到指示,在门口与裴朗分别,自行回营去。
裴朗回院,隔着池塘就见白薇坐在窗下,靠着椅背,头上盖着一张纸,有疲惫,有惆怅。
裴朗心头微动,进屋时放慢脚步,走近拿下她脸上的纸。
“怎么?哪里有问题?”
白薇懒得计较裴朗离她多近,略带愤懑的指指那张纸。
“钱严真是个老狐狸,到死都留了一手!”
昨夜,钱严松口妥协,请她保钱富的命,他就透露背后之人信息。
难怪他把信息藏在钱富身上,也不愿亲口说出来,问题原来出在这儿。
裴朗翻看,纸上画着一枚玉佩。正是皇上赏赐给燕王、韩王的那块玉佩。
两块玉佩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是赏赐时上面刻了对应的名字。
可眼前的画纸,上面没有标记名字,根本确定不了是谁的物件。
白薇发问:“二选一,你选谁?”
裴朗揉揉眉心。
白薇一晃,这个动作……怎么那么像良飞?
念头一闪,白薇忙回神,收回快要出拳的手。
真是要命,他太像良飞,不自觉带入了,差点给他一拳。
裴朗没有察觉眼前人的小心思,认真给出自己的想法,“燕王不大可能。”
“为什么?”
裴朗客观评价,“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韩王。”
白薇摸着下巴思量,“可是,这是最大的疑点。”
“农院是一处破绽。今天钱严死亡,右军副将掐着点出现,太过巧合,也是破绽。”
裴朗认为:“吴天是韩王党。他的巧合,正说明韩王别有用心,故意让他出现,让他发现伪造的证据,好嫁祸白家寨。”
“不对。韩王这么做,不就明摆着告诉我们,他就是背后之人么?”
白薇顾虑的就在这里,裴朗不傻,韩王知道裴朗不傻。他怎么会如此轻易暴露自己?
裴朗细想,越发觉得不对劲,“不是韩王,总不能是燕王。燕王是朝中为数不多主和不主战的人。”
白薇颓废的躺回椅背,“所以我才想不通啊。可能是我想太多,韩王这么做,就是故意迷惑我们!”
裴朗心疼道:“想不通就不要想了,你先休息吧,以后自会水落石出。”
“这些人的脑子都是怎么长的?”
白薇一整个不理解,皇家人内里勾心斗角就算了,为什么要把手伸到白家寨。
“招他们惹他们了?就这么见不得别人好!”
白薇腹诽,一激动喊了出来。
裴朗忍着笑道:“行了,遇强则强,这不是你的一贯作风么。”
“那倒是。”
白薇心里这才舒服些。忽又转身盯着裴朗看。
裴朗以为她发现什么,不由发毛,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白薇眯了眼,严肃的指向他手中的纸,“这个赶紧烧了,千万别让人瞧见。”
裴朗暗暗松了口气,拿了烛台将它烧成灰烬。
白薇敏锐的察觉到裴朗的一声叹息,回头间,裴朗依旧深沉着脸,没有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