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温时柔以为可以久违的睡个好觉,但是事与愿违。
画室,画架被推倒,所有的工具凌乱的撒在地上。对面的人嘲讽的说着什么,温时柔一个人处在风暴中心,其他人冷漠的站在一旁。温时柔手脚冰冷,氧气好像被抽走了,越是挣扎空气越稀薄。又再一次感受到了那时候的无助。
窒息感越来越强。
“滴滴”
一阵声音将温时柔吵醒,头好像要炸了。揉着头,温时柔慢慢的从沙发上起来,昨晚竟然就这样睡着了。一阵风吹来,阳台上的窗子没关。
门铃还在响着,按铃的人锲而不舍,还玩起了门铃。
温时柔一把拉开门,一个人影瞬间弹到面前,笑嘻嘻的露出大白牙,“早上好呀!”温时柔无语的看着凑到面前脸,一掌推开。
温时柔现在看着傅熠,有一种虚幻和现实割裂的错觉。但眼前的人确确实实存在,她已经回国了。
被推开的傅熠毫不在意的靠在门上,肆无忌惮的欣赏着眼前这个刚睡醒的小猫,头发有些许的凌乱,脸蛋微红,像是压到了什么,刚睡醒的她还带着几分懵懂。有些可爱。
“几天不见,你就这样对待你的邻居吗?好歹我们也有一顿饭的情谊。”
“大早上的你最好有事,如果只是闲得没事干就滚蛋!”
吸刚睡醒的小猫咪也是够辣,不好惹。
傅熠没再废话,直接把一张票递过来。“七零二一艺术空间那边明天要办一个画展,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温时柔没有说话,接过票,看了一下,抬起头问道:“怎么会想到约我看画展。”
傅熠耸了耸肩,不在意的说道:“那天帮你搬东西的时候看到你有画画的工具,而且你的家里有好多画,就猜到你应该会喜欢。”
温时柔重新打量了一下他,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观察力倒是不错。仔细看眼睛倒生得挺好,笑着的时候会给人一种温柔的错觉。真是生了一双耽误人的含情眼啊。
温时柔捏着票,说道:“我考虑一下。”说完,抬起头就看到傅熠盯着哪出神,顺着他的视线,温时柔低下头。温时柔的睡衣是真丝贴身的,姣好的身材被勾勒出来。傅熠一米八几的身高,微微低头就可以一览无余。
温时柔咬着牙叫道:“傅熠”
傅熠回过神来,丝毫没有被抓包的窘迫,“哈哈那啥,挺深啊。”
“滚蛋!”“碰”门被毫不留情的关上。门外的傅熠碰了碰鼻子,是挺大的,我也没说错。
第二天一早。
“滴滴”门铃响起。
还在睡梦中的温时柔,深吸一口气,伸手揪到枕头扔到地上。作为一个熬夜重度患者,下午一两点才是温时柔的起床时间。
挣扎了一会,温时柔最终还是不堪其扰,起床开门。
傅熠看着一脸怨气的温时柔,越来越觉得她像只小猫,他就是无可奈何的猫奴。
视线移到下面,傅熠突然走进来,温时柔被他突然的举动吓到往后退了一步。傅熠走进玄关,撑着墙,刚好把温时柔环起来。两人就这样对视一会儿,傅熠弯下腰,然后,从透明鞋柜里拿出了一双鞋。
“地上凉,把鞋子穿上。”
温时柔的起床气被傅熠突然的举动吓没了,只好不得劲的应道:“哦”
傅熠看着温时柔穿好鞋又道:“你收拾好,我们出去吃午饭,吃完午饭就可以去画展了。”
“嗯。”温时柔在生活上特别懒得动脑筋,有人安排好了,她求之不得。
吃完饭,两人来到画展。
画展里画的质量不错。每副画都有自己的风格,虽然有些被框住了,但不乏有灵气的画作。温时柔很快就沉浸去了。
傅熠看着认真的看画的温时柔,觉得自己今天这个决定非常明智,又解锁了另一面。到了自己感兴趣的领域,温时柔十分的专注,认真起来的她有一种另类的性感。
傅熠上前拉近两人的距离:“这个画我怎么看不懂要表达的意思,这个线条怎么那么奇怪?你给我讲讲?”
温时柔不动声色的向旁边移了一步,拉开了两者距离。漫不经心的说道:“你不用看懂它,你只要欣赏它就行了。”
傅熠意外的看着她,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好奇的问道:“为什么,看不懂的话画还有它的价值吗?”
温时柔笑了笑,不屑的说道:“画的价值是有谁决定的?看客?市场?金钱?当一副画被创作出来,它就有了它存在的价值。乡野村妇和大家的画谁更有价值?只是因为他更出名,画能卖出好价格?在我看来,两者没有谁更有价值的这个比较,乡野村妇创作出了的是她眼中的美,她为此愉悦;有人赞美她的画,赞赏她这样就够了。”
顿了顿,她又说道:“艺术不是由有没有价值评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