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的命运似乎都是固定的,就像放羊娃那样,放羊,娶妻,生子,儿子继续放羊,追随着他的脚步,重新一遍生命历程,不管是放羊还是放别的工作、生意,都在进行着这种循环,很多人想要摆脱这个窠臼,放飞生命,奈何成功者鲜少。
有时连放羊的机会都会被剥夺……
…………
砰!
砰!
伴随着重重击落的棍子,一个少年不断惨叫着,阳翟韩府正在施行家法,下人们则奉主母的命令观刑,围成一圈,表情不一,有的是幸灾乐祸,目光鄙夷,有的面色不忍,却也无可奈何。
每年总会有这么三两遭,大家也都习惯了,只是这次又有不同,只因家主不在,家主一走,主母独大,便加重了刑罚,原本窥视母婢沐浴的罪名最多鞭笞二十就够了,可如今却换成脊杖二十。
鞭笞二十最多皮开肉绽,看着吓人却是皮肉伤,杖二十……即便是壮汉也难以承受,像少年这样的半大孩子,不死也丢半条命。
颍川韩氏是故韩国后裔,韩国出过韩非子、张良等人,传承久远,即便现下落魄了,也是一个大世家,阳翟韩氏虽比不上舞阳主宗,但家主韩馥能通晓九经,又与汝南袁氏联姻,得以附于清流之尾。
韩馥刚卸任了一任县长便被司空袁逢征辟为侍御史,入朝为官,从此踏入帝国的权力中心,一副蒸蒸日上的态势。
他得了征辟公文,就迫不及待的先去上任了,庶子韩轻留在府中便遭了秧,这已经是一个月内的第二次庭杖,第一次熬了过去,这第二次就难了,就算能熬过去,还有下次,下下次呢……。
少年名叫韩轻,乃韩府庶长子,有权势的世家豪强子弟在找到门当户对的结婚对象前总不能闲着,于是便会有各种庶长子、庶次子,韩轻也是韩馥某次下乡收租时的产物,只是他遗传了其母庄户之女的粗壮坚韧,呆愣憨傻,又是意外而来,故很不为韩馥所喜。
庶子的地位很低,主家重视还好,若是主家不重视,其地位有时尚比不上有地位的大奴,随着主母袁氏嫁入韩府,先是整死了韩馥的一应侍妾,等嫡出的儿子韩馡逐渐长大,袁氏就开始重点关注庶子,庶子韩轻的日子便越发的艰难,经常被寻衅暴打,韩馥在时虽然不喜韩轻,但袁氏尚不敢太过分,韩馥一走,袁氏没了管束,下手便越来越狠。
此刻她站在廊前阶下,盯着韩轻,满脸的厌弃,这低贱的贱种虽然惨嚎,但惨叫声依然有力,越听越觉得刺耳,不由得重重哼了一声。
哼声入耳,行刑的奴仆下意识的颤抖了一下,他知道这是主人不满意他的力度了,虽然他已经使出了吃奶的力气。
脑中回想主人的交代:杖毙!看着韩轻默念道:汝不死,俺休想好过,与其这样慢慢受罪,不如让俺直接送汝超脱吧!
一顿之后,他眼冒凶光,落下的棍子便偏离了方向,直奔韩轻的后脑。
砰!
这次没了惨叫,一声闷哼,韩轻眼前一黑,直接昏死过去。
袁氏见状也不由得吓的后退了小半步,旋即压下心中的恐惧,嫌弃的看着死过去的韩轻,吩咐道:“低贱的东西,脏了我的地!速速拖走,清洗地面。”
“诺!”
当即走出几个壮仆抓起韩轻的胳膊腿抬走,又有次等奴仆去打水清洗,剩下衣着光鲜的则簇拥着袁氏去后院歇息。
少君受刑,死活不知,却不过是池塘中偶尔泛起的一个水花,过去了就没人关心了,任何一个奴仆都知道,这少君肯定是活不长的,这样活着也是受罪,伤势略好便会被安插罪名毒打一顿。
君不见主母给的罪名都那么随意:窥视母婢沐浴!
谁不知道少君胆小懦弱,除了居住的偏院,只去族学读书习武,若不是被绑着拖来受刑,根本就不可能进入内院,谈何偷窥。
闹剧过去了便散了,唯有那少年蜷缩在偏院房内。
只是他这次真的解脱了。。。
韩清,是一个骨灰级资深老宅,略无牵挂,每日高卧,活的像一条咸鱼。恰乌云骤起,风声大作,只好起来关窗,正好有土豪驾驶豪车携带白富美一头撞树上了,于是幸灾乐祸的伸头看着,忽然一道雷霆临身……意识陷入了黑暗。
土豪发生了事故,韩清则成了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