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旁边的人碰了碰他胳膊,他才回过神儿来:“啊?对,是我娘,这不还是我和我娘商量的嘛,呵呵呵呵。”
“苏广利,可别往自个儿脸上贴金了。”
站在苏广利身后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天送柳知和苏甜甜去县里的田大壮。
“那天,可是我送柳老师和甜宝去的县城,说起那天啊,柳老师一手牵着甜宝,一手夹着封信,那信件,足足有三尺厚,我当时就在想,柳老师到底是文化人,这信居然能写这么厚?你们不知道,我说‘柳老师,我帮你拿这么厚的信吧?’,你们猜柳老师怎么说?”
“怎么说?”还真有人给田大壮捧哏。
“柳老师说:不用,大壮,这是关乎咱们村的生死大事,我必须要一定要自己牢牢地拿住它,保护它,不能让它流入到别人的手里!”田大壮砸砸嘴:“你们听听,柳老师是多么的伟大!”
“是啊是啊。”被田大壮这一席话听呆了的人,纷纷跟着点头。
“是啥是?田大壮你就在这瞎忽悠,柳老师那天明明拎了个篮子,那封信是放在篮子里的,甜宝把篮子上的褥子掀起来给我看的,我可就看到了那封信!”说话的正是花婶子。
这会儿,她也为能跟柳知一起坐拖拉机去县里感到自豪。
眼见着大家纷纷夸赞老二媳妇和老二一家,苏广利的心里越发不平衡,凭什么?凭什么好事都是老二一家的?
他明明是老大,可是分出来的也是他!
凭什么他的媳妇是大字不识几个的农村妇女,老二的媳妇就是人见人夸的下乡知青?城里人?
凭什么明明爹娘也是他的爹娘,可是分家后,他好几次都闻到隔壁屋传来的肉味了?而他就只能吃咸菜馍馍疙瘩汤?
凭什么?凭什么他娘有这么好的主意,非要分家以后再说?
凭什么!
谁都没有注意到苏广利的脸色变得暗沉无比,眼睛也紧盯着贾老太和苏广平的方向。他们笑的越开心,他心里就越恨。
等着,你们都等着!
“好了。”苏大树再次用手制止下面的议论声:“那么,从今天开始,清理鱼塘的工作就要分配给大伙了,希望大伙努努力,争取,过年,家家户户吃鱼吃虾,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家家户户穿新衣服,家家户户有余钱!”
不得不说,这一番总结陈词,直到散会的时候,村民们还在议论纷纷。
一想到过年的时候能吃肉喝酒,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对未来的向往。
待遇见老苏家一家人的时候,连苏甜甜都感受到了不一样的待遇:“甜宝啊,叔这里有糖,拿去吃,回去跟你娘你奶说说,咱们村的人都感谢她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