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昏暗潮湿，一眼望去屋子里只有一张缺了条腿的凳子，和一张铺满稻草的床。而那张床上谈着一个昏睡着的老人，听到有人开门，那个老人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小光，你跑哪去了？爷爷要是死了，你该怎么办啊？”

听到老人的话，小男孩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边哭边把揣在怀里的包子拿出来围在老头的嘴里：“爷爷快吃，吃了就好了。”他想了想哭得更大声了“就算要死，爷爷也要吃饱了再死，做个饱死鬼再上路。”再看那个老头的嘴被他塞得满满当当的，噎得直翻白眼。

张雅在一旁看得哭笑不得，连忙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老人倒了一杯水。

老人缓过来后，开口道：“小光，你哪来的包子？是不是你偷的。”

小光：“我没有，是这位姐姐送给我的”

老人这才认真的打量起了张雅和张父。过一会，老人转过了头，对小孩说：“你把床底下的那个盒子给他们吧，送客。”

看到老人这样冷漠的态度，张雅一时愣在了原地。

这时一直站在旁边的张父开口说话了：“您就是蒋放鲁老先生吧？”张父虽然用的是疑问句，但嘴里的肯定不容置喙。

蒋放鲁，江州医院的一把刀。有人说遇到蒋医生就是你一只脚踏到阎王殿里都能把你给拉回来的传奇人物。而一代大师落到现在的地步，让人唏嘘。

“什么蒋放鲁，我只是一个掏粪工罢了。”床上的老人面带嘲讽的说道。

见他这样，张父忍不住开口劝到：“老哥，这日子还长着呢，你可不能自暴自弃。再说，要是你有什么三长两短，留下这个孩子可怎么办呀？”说完用手指了指小光。

说到宝贝孙子，老人才有了人气，只是依旧不和他们搭话。

这时，张父继续说到：“我女儿就是因为崇拜您才去学了医，您可千万不能倒下。”说完又自嘲道：“您再看看我，干了一辈子的教育临了来还要被自己的学生拉着去游街。”

两个老人相顾无言，过了许久，蒋老先生开口道：“我知道了。”

至于他心里是怎么想的没有谁知道。

看着老人颓唐的样子，张雅还是给他指了一条路：“老先生，您可以想办法下放去农村去村里消息想对闭塞，没有那么多折磨人的手段，再加上您是医生，他们也不会为难你的。”

老人还是不说话，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

过了一会，老人叫小光送他们出去，张父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在茶壶地下放了一些钱和一些粮票。虽然不多，但这也是他们能为这位医学泰斗能做的唯一一件事了。

将他们送出门后，小光递给了张雅一个大箱子和一个小盒子。也不知道那个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张雅差点没能抱起来。

“爷爷让我把这个交给你们，他说你们需要的话可以留着，不需要的话就丢了吧。”说完就跑了。

听到小光的话，张雅更好奇里面装的是什么了，于是小心翼翼的把箱子打开，里面满满的都是手写的各种医学笔记。有记录病例的，有记录治疗方法的，还有自己的心得。而张父打开了里面的小盒子，里面有一颗翠绿的珠子。

张雅不知道该怎样处理这两样东西，于是向张父投去了询问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