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之初此时所有的坚强,所有的伪装,所有的心理防线,溃不成军。
洛云深背对着她,听着她凄凄惨惨的哭声,好似万念俱灰。
喻之初用尽力气站起来,麻木的看着洛云深,“我的爸爸不会做这样的事,如果是真的,宝宝的命,我的命,我尽数还给你。”
“洛云深,我们再也不要遇到了。”
洛云深听着喻之初话语中的告别意味,神志忽然清醒了些,回过头看着喻之初向着墙壁撞过去。
她仿佛用尽了全力,仿佛对这世间没有什么留恋了,仿佛死亡也不那么可怕,还是一种解脱一样。
“不要!”
慕安北惊呼出声。
喻之初感觉自己在奔赴黄泉的路上被人扼住了命脉,原来是洛云深揪住了她的衣领。
“洛云深……”
“喻之初,你想死吗?死多么简单,没办法弥补我受过的伤害,我让你活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残喘!没有我的允许,你要是想寻死,我就让喻锦寒来陪你!所以,不要和我闹脾气。”
洛云深一双淡薄的眸子看着她,眼里看不出情绪,似乎是玩味,似乎是嘲笑,似乎是仇恨。
“不——”
洛云深始终是洛云深,如当初传言一样心狠手辣,把喻之初歇斯底里的绝望当成是不痛不痒的闹脾气。
他的手一松,喻之初再次无力的跌倒在地面上,冰冷的地砖贴合着虚弱的身体,喻之初放弃了挣扎,像是随波逐流的海藻,无依无靠。
洛云深没再看她一眼,走出了病房。
他知道,用喻锦寒的生命做威胁,喻之初会乖乖听话。
“洛云深,我们终究是不可能了……”
到底是谁亏欠了谁?互相亏亏欠,互相折磨。
喻之初绝望地闭上了双眼,喃喃自语。
她知道不用去求证喻锦寒,洛云深的习性她知道,没有把握的事情他不会做,也不会说。
就算自己现在去问喻锦寒又如何?只是给他们两个平添一分恐惧罢了。
一连几天洛云深再也没有出现在病房里,慕安北也再没有来过,喻之初换了另外一个主治医生:梁思意。
谢颂青削好手中的苹果递给喻之初。
喻之初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眼神里暗淡无光,谁和她说话,都要说好几次她才会有反应。
“小初,你到底怎么了?你再这样,我给洛云深打电话了!”
“不,不要!不要打电话给他!”
喻之初疯狂的拉扯着谢颂青的衣袖,牙齿用力咬着自己的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你害怕成这样?”
谢颂青看着喻之初,一阵阵心痛袭来,他怪自己,没有守在喻之初的身边,让她变成了这个样子。
“学长,你带我走吧,带我走吧,离开这里!”
提到离开,喻之初失色的眼里泛起了一丝光芒,一丝生存下去的光芒。
“好,我带你走。”
谢颂青轻轻的回应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