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从古至今,能人辈出,但震古烁今之人少之又少,若你仍存故态,大业难成,与地底之虫无异。”姬浅茶淡淡地说着。
齐白一静默不语,他脸上带着难得的正经,但他眼中却兀自闪烁着不定的亮光,显然姬浅茶的那番话却他触动很深,但他却没有足够的心志去改变。姬浅茶见状,也不感到失望,毕竟齐白一的资质摆在那里,他又是一个贪图逸乐之人,所以,让他一时间就发愤图强,这才是一件见鬼的事情了吧。
而系统菌则很心疼被骂得哑口无言的男主大人,它看着自家宿主冷冽如泉的眼神,便知道,自家宿主其实也是为男主大人好。而也只有这般的宿主,方可激励男主,助他成就大业。
一想到当初的那些峥嵘岁月,系统菌就难免骨血沸腾。它始终都记得,那时的宿主以男儿之身,高踞于玉座之上。而为了逼迫当时贵为将军的男主造反,所以,宿主不惜自毁洁身自好的形象,左拥右抱,并逼迫男主入宫侍寝,陡然将一个放荡暴虐、贪恋男色的君王演绎的入木三分。
而当时的他与那将军也在朝堂之上斗智斗勇,将那诡谲多变的计谋运用得淋漓尽致。而在男主以“清君侧”之名造反后,男主竟对宿主产生异样的心思,一是惜才,二是扭曲的爱。眼见男主越陷越深,快要成为爱美人不爱江山的主,郁闷的宿主没法急流勇退,只得自饮鸩酒,结束了那波澜壮阔的一生。
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啊,系统挥舞着小手帕,擦拭着眼底的鳄鱼泪……
“我们回去吧。”姬浅茶表情淡漠地转身。
备受打击的齐白一却猛得拉住了她,“为何别的娘子都对夫君百般推崇,可你却一味泼我冷水?”
“因为我了解你。”姬浅茶蓦然一笑,那笑宛如烟火缭乱,灼亮了齐白一的眼,她口中的话,却带着一股冷涩,“你就如同墙上芦苇和那山间之笋,根底尚浅,外实中空,胸无点墨,未怀大志。”
“你就是这般看待我的?”齐白一顿觉心寒。
“是。败莫败于不自知。若你空被眼前浮华若扰,看不清自己的劣处,即便日后权势通天,也只不过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的庸人。”姬浅茶那素洁的芙蓉面上,眸色清冷。
齐白一顿时放开了手,踉跄后退,惨然一笑,似被她打击得厉害。而姬浅茶兀自面上无波,看上去冷心冷情。
于是,夫妻二人终究不欢而散。
“‘叮’,剧情进展到10%”……
是夜,天朗气清,屋外蝉声大作。院子里,传来一阵不稳的脚步声,以及瓷瓶摔碎的声音。“砰!”门被重重推开。一股酒味伴着森冷的夜风吹了进来。姬浅茶轻轻放下手中的簪梳,那灰绿色的眼眸望着连走都要走不稳的齐白一,微微冷了一下。齐白一那含醉的眼望向了床榻上仅穿着一袭亵衣、长发披散的姬浅茶,眸色一深。
“出去。”姬浅茶语气森冷。
齐白一却猛得扑了过去,把她压倒在身下,由于他动作太快,姬浅茶竟没来得及推开他。齐白一用手禁锢着她的胳膊,不让她动,而后,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瓣,撬开了她的牙关,那扑天的酒意涌向姬浅茶,姬浅茶顿时瞳仁一瑟缩,那总是夹杂着冷冽的灰绿色眼眸陡然变得醉意氤氲,带着一股钻心的诱惑。
见状,齐白一陡然半抬起了身子,嘴角一缕银丝,唇瓣上还残存在那浅淡的甜香。齐白一浓黑的眼眸被酒意熏染得更加明亮,“娘子……我是不是很没用的人……”
“若你有我辅佐,假以时日,你必成大业……”姬浅茶的眼前,齐白一的头一直转个不停,她含着几分酒意地望着齐白一,而后,露出一个傻乎乎的浅笑。
原本被严寒包裹心头,莫名划过几分料峭的春意。他的视线流连在姬浅茶那唇角还未褪散的几分浅笑,齐白一眼中的酒意也似消散了不少,终是不由幽幽叹了一口气,“罢了,若你想望夫成龙,那我便甘愿为你驱驰,谁叫我是你的夫君呢?”
“鸿鹄高飞,一举千里。羽挧已就,横绝四海。”姬浅茶口齿不清,醉意浓浓的灰绿眼眸望着齐白一,似海棠拂面,笑意微醺,“若你心存鸿鹄之志,欲飞高远,我愿为君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
齐白一猛然心头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