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格**沉,灰色的幕布偶尔飞过几只鸟。
一群村名围在谢家门口,眼间满是看好戏的眼神看着谢家的笑话。
“贱人,你这个地主成分的狗崽子还敢打我的儿子,你算个什么东西。”王婆娘一手插着腰一手指着谢康乐鼻子破口大骂。
谢康乐浑身邋遢沾满泥土杂草,嘴角眼角带着青紫的伤,他单薄的身影直立立地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王婆娘,冷声倔强道,“他该打。”
没有人看见他紧紧攥住的拳头微不可见的颤抖。
“妈的,你个狗东西说什么,大家看呐,你们看这个地主狗崽子说些什么,果然地主狗东西都不是没有人性的,只知道剥削我们这种地地道道的农名。”
“今天就由老娘除除你这个从骨子里就带来的贱,还敢打老娘的儿子,看老娘今天不打死你这个狗东西。”
王婆娘拿了一根粗粗的黄荆条,狠狠地就要往谢康乐瘦弱的身子上抽去。
此时,咳得昏昏沉沉睡着的刘春美听到外面的动静,强撑着沉重的身子走到门口,没想竟然围在她家门口这么多人。
以前乌压压一片的人来讨伐谢家,和谢父惨白的、一脸解脱地永远睡去的模样浮现在刘春美的眼前,恐惧从内心深处涌出。
她看到王婆娘手上的荆条快要落到儿子身上的时候,她出于母亲的本能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潜力。
飞快地冲过去把谢康乐抱住,用手紧紧地把谢康乐的头埋在她的脖颈处,用身体帮谢康乐挡住那发狠的抽打。
预想的疼痛没有出现,但一声极其痛苦的闷哼在谢康乐耳边响起。
“妈!”谢康乐嘶哑着声音喊。
王婆娘被这架势都吓了一跳,没想到刘春美会突然蹿出来,大家可都看着的她可不是想打刘春美的。
不过转念一想,他们都是背着地主成分的坏种,打就打了,谁会可怜这种人。
“活该,一家都是贱骨头,你儿子打了我儿子,我打你也是天经地义。”王婆娘吐出一口浓痰到地上。
众人没有一人站出身,都在笑着叽叽喳喳地打趣这场闹剧。
背上剧烈的疼痛让刘春美半天没缓过来,她深呼吸了好几口,强打着精神转身为儿子解释,“康乐他不会无缘无故的打人的,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她连问都没问谢康乐,就无条件相信自己的儿子。
“呸,放你娘的狗屁,有狗屁理由,你儿子就是贱种,就这种就欠抽,你管教不来就由我帮你管管。”王婆娘尖着声音咒骂。
谢康乐眼睛血红一片,呼吸急促仇恨地看着王婆娘,脸色煞白地说,“是他先骂人的,他先来挑衅我的。”
王婆娘冷笑讽刺道,“骂你怎么了,谁叫你是地主狗崽子,活该,骂的就是你,不仅骂你,老娘还要打死你。”
说着王婆娘撸了撸袖子,高高扬起手中粗长的荆条,狠狠地就要往谢康乐和刘春美母子两人身上抽。
刘春美紧闭着双眼把挣扎愤怒的谢康乐狠狠按在她的怀里。
“啊。”尖叫吃痛的声音是王婆娘口中传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