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愿下乡的知青们在汽车里纷纷趴在车窗上依依惜别。
原本期望着越快下乡越好的陈娇娇此时生出离别的愁绪,灵动俏丽的眼睛噙着一抹泪。
不远处送别的人群,王淑香朝着汽车挥着手,不舍心疼的泪水落下。陈国庆眼里此时也忍着湿润,嘴里念叨着什么。
陈娇娇一眼就读出了陈国庆的话——好好的。
原本是想要忍住不哭的陈娇娇,看见陈国庆默默的叮嘱,眼角的噙着的泪迅速滑落,她抿这嘴朝人群方向用力地挥着手。
汽车启动,人群慢慢变得远变得渺小,汽车行驶地久了,引入眼帘的是满目的绿水青山。
陈娇娇低落的心情慢慢褪去,随着而来是快要见到谢沿的期待。
上辈子她第一次见到谢沿时,他站在病房门外,他高大的身材被藏青色西装衬得更加挺拔声音低沉又带着饱经风桑的沙哑。
儒雅又正经介绍着他自己,最后小心翼翼地问,他可以照顾她吗?
她在病床里总是会感叹为什么她不能先遇见谢沿,而是被李文阳那个人渣毁了。
每当这时谢沿总会垂着眼,用他布满茧子的手抚摸着陈娇娇花白的头发,眼里满是心疼。
陈娇娇也问过谢沿他年轻时候是什么样,只知他年轻时过得很苦。但他总是避而不答,只是说那时的他太狼狈太自卑配不上娇娇。
现在竟重生了,她自然要去见见年轻时的谢沿,她要让他过上好日子!
汽车停下,带队的指导员开始指挥着下车,“来来来,同志们下车,我们等一下其他汽车上的知青,待会分队伍就该坐火车了。”
大家都大包小包背着挎着下车,只有陈娇娇只提了一个轻便的皮箱,因为王淑香心疼她,索性暂时用不上的东西全都寄过去,要用的洗脸盆之类的到时候下乡再买。
下午太阳直晒着有些闷热,汽车一辆一辆慢慢地到了。
“娇娇姐?你真的下乡了!”
一阵惊喜的声音传入陈娇娇的耳中,听到熟悉又陌生的声音,陈娇娇下意识皱了皱眉,眼神也愈发冷淡。
王佳佳右肩扛着厚棉被,左手拿着有些破旧的行李箱,左肩上还挎着一个巨大的军绿色的帆布包,汗水打湿了她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有些粗糙的脸上显得格外狼狈。
她艰难地扛着东西慢慢挪动到陈娇娇的面前,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陈娇娇。
白皙细腻的皮肤,乌黑亮丽的头发被缠着垂在两边。上身是圆领的衬衫,点缀着小碎花,胸口处有个小荷包绣着红梅,下身穿着一条波点的蓝裙子,腰间还有一根纽扣,把衬衫赛在里面。
王佳佳穿着是自己攒了好久钱才买的红色布拉吉,但她面黄肌瘦,身材瘦小,根本衬不起那么鲜艳的大红色。
特别是在陈娇娇的对比下,她穿着红色布拉吉显得更加不伦不类。
王佳佳眼里涌出嫉妒,但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