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乖巧懂事又体贴,”陆秉文烦闷地将酒水饮下,不无哀伤地说道:“最近也不知怎么了,一连失了两个儿子,可见我陆秉文当真没有这传宗接代的命啊!”
“老爷,妾身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无妨,你说。”
“妾身觉得,府中这些时日恐怕是不吉利。自从……自从大小姐从庄上回来了之后,咱们府中一直都不得安宁啊,别是大小姐冲撞了什么,这二小姐和三小姐均已出嫁,也算是都得了完满的姻缘,可大小姐……”
“你是说……是匪儿不吉?”
“妾身不敢,只是随口一说罢了,大小姐为人和善,必不会如此。可若是真的冲撞了,大小姐还是继续搬到庄子上为好,也免了影响了老爷的官运和仕途。”
陆秉文眼中闪过深思,“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匪儿幼年的时候,府上来了位得道高僧,说匪儿是天煞孤星的命格,谁撞上都会不吉利。所以才把她放到了外头庄子上养着,本以为她长大了,会好些,竟不想还是如此么?”
秋水眼中闪过几丝阴霾的笑意,陆心匪,把你赶出去,这府上才算是我秋水真正的当家作主了!
隔日,陆秉文便亲自去天山脚下灵华寺中,请了寺中方丈入府,正是当年那位入府卜卦的得道高僧。
“方丈有礼,这些时日,府中生了不少事端,方丈德高望重、佛法高深,特意请您入府一看。”
“大人有礼,贫僧一心向佛,自然如实相告。”
陆心匪立在一旁,目光阴凉地望向笑得颇为得意的秋水,果然与虎谋皮、养虎为患呐!
“方丈,”陆心匪双手合十,不无嘲讽地说道:“还烦请您好生瞧一瞧我,看看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能不能是个天煞孤星的命格,否则我父亲当真是寝食难安啊。”
陆秉文脸色有些讪讪,“匪儿,不许多言!”
陆心匪冷笑一声,世间还有这样的父亲么?一心只在乎自己的前途和官位,他心里,何时有过她这个女儿?
“这位姑娘,贫僧看得甚是面熟。姑娘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双目如炬,神色自若,眉眼之间隐含凌厉之气,是个未来有福之人,将来必然贵不可言。”
“方丈,您幼时曾替她卜卦,说她是天煞孤星的命格啊,怎么如今……”
“非也非也,”方丈故作深沉地摇了摇头,“老衲当初说得并不是这位姑娘,应当是府上的另一位姑娘,只是当初大人的那位姨娘抢先一步开口,指鹿为马,这才……贫僧是远离红尘之人,不愿沾惹俗世之事,因此不曾多言。”
陆秉文摇了摇头,心中更加深恨柳姨娘,却还是恭谨说道:“那方丈再给瞧一瞧吧。”
方丈看了看秋水的面容,半眯起眼睛说道:“这位夫人……眉宇含煞,出身不洁,相貌阴寒,不像是个有福之人。且卦象之上显示,兴许未来会因她而出现祸事,还是避不见人远离一些为好。”
秋水得意的笑容终于出现了一丝龟裂,这怎么和他们商量好的不一样呢?
明明应该是陆心匪是那个不吉之人啊!怎么换成她了呢?
“秋儿,为免除祸事,你还是暂且先到庄子上住上一段时日吧,没事儿就莫要回府添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