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岛上要坐三天的车,还要坐半天的轮船才能到,在码头上做搬运工能挣快钱。
萧甜甜懵懂的点头,满脸泪花依依不舍的送走了爸爸。
但是满怀希望的日子母女俩也仅仅只过了三个月。
那天村里的干部神色冷淡,语气里满是讥讽,他说萧坤在岛上偷东西被抓了,估计要判刑!
林珍闻言跟萧甜甜抱头痛哭,一家彻底陷入绝望。
闻讯赶来的爷爷萧远山老泪纵横,脸上除了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看林珍时的眼神隐隐还透着一丝担忧……
萧甜甜知道,要不是为了她的眼睛,一向为人方正的爸爸也不会铤而走险,心里更加自责。
自从萧坤被抓的消息传开,村里平时跟萧家关系还不错的村民顿时作鸟兽散,见到她们就跟见到瘟神一样,唯恐避之不及。
也就是从那时起,林珍和女儿在村里走路再也没抬起过头。
那个曾经让人艳羡的三口之家一时沦为旁人茶余饭后的笑谈。
两个月后,法院送来萧坤的判决书判了整整七年!
从那天起,爷爷便时常叮嘱萧甜甜要懂事,要多帮她妈干点活,不要惹她生气,她心里苦。
年幼的萧甜甜认真的点头,主动揽下洗碗的活儿。
每顿饭洗完碗,又去地里帮妈妈背草回来喂猪,单薄的肩膀时常被背篓勒的一片血红。
萧甜甜发现妈妈常常变得心不在焉,叫她好几次她也不应一声。
一个月后的一个清晨,萧甜甜睁眼发现林珍不在屋里。
她赶紧起床趿拉着鞋子跑出去一看:只见屋子里收拾的整整齐齐,地面打扫的一尘不染,洗好的衣服都烘在火炉旁。
但就是没有妈妈的影子,她冲出去大声呼喊,无人回应。
萧甜甜感觉有些不对劲,慌忙打开衣柜:果然,属于妈妈林珍的衣服都不见了!
她跑了!
她不要我了!
萧甜甜围着屋子一圈一圈的找,摸着墙往前一边走一边嚎啕大哭,甚至连猪圈的角落里都去扒拉了一遍她真的跑了!
我是个没有妈妈的孩子了!
再后来,萧远山来了,他把萧甜甜紧紧搂在怀里,气的浑身发抖,不住的责骂林珍狠心。
骂完又忍不住流下两行浊泪,一边抱怨儿子不争气一边心疼的抚摸甜甜的脑袋:
“不哭,不怕,以后跟我过!”
萧甜甜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紧紧的把脸埋进爷爷瘦骨嶙峋的怀抱里,用力的点头:“嗯!”
也就是从那天起,萧家家门口长出一丛妖艳诡异的花。
那花的花瓣细长弯曲成球状,花蕊同样纤长,颜色血红,没有叶子,每朵花都只有一根绿色的花杆支撑,乍一看就像是插在泥土里一般。
萧远山觉得那花生的诡异,拿起铲子就要把它们铲掉。
萧甜甜忙拦在花前面低了头小声说:“爷爷,就留下它们吧,它们跟我一样都是没人要的可怜虫……”
“唉……”
听到这话爷爷身体一颤,丢下铲子走了。
萧甜甜很高兴,知道爷爷这是同意了。
她蹲在花丛前,小手情不自禁的抚上花瓣,一种莫名的亲切感油然而生,倒像这花是她种的一般……
正在甜甜奇怪时,一道熟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这是彼岸花,本不该生在活人住的地界,既然生了,丫头,你的好运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