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丞相暴躁的开口:“现在何云还没找回来,我们何府就要大操大办锦儿的及笄礼,你是想让我的名声再差一些,被那些言官们集体上谏,弹劾我吗?”
柳姨娘被何丞相一吼,眼圈一红,眼泪涌了出来:“可咱们女儿一辈子就这么一次及笄礼,锦儿一直很期待的。”
何丞相不耐烦了,他重重的拍了下桌子:“后面再补不就行了,这次就这样,你不准再提这件事!”
柳姨娘见他这样,也不敢再开口,心里恨死了何云,她拿着册子回去,不知道该怎么和自己女儿交代。
她的女儿林锦这些天为了及笄礼,一直在练礼仪,身体都消瘦了一大圈。
更重要的是,本来这次她邀请的主宾是淳阳候的夫人,本意是想让锦儿和和他们家结亲,先打好关系的。
现在看来,这件事只能先作罢了。
在柳姨娘走后,何丞相看向信里夹带的东西。
这是太子派人给他送来的,虽然皇帝没有禁他的足,但他为了不让其他派系的官员找到理由参自己一本,还是在府里待着。
信里夹带的东西是几张账本的残页,不知道是从哪里流出来的,京都里很多人都暗戳戳的拿到一份。
账本残页上,虽然没有写什么货品,但只看流水,就会发现进项很多,花出去的却更多。
而且,这些出项里面,税款却缴纳的很少,大部分出项都是花在了不知名的地方,有些敏锐的人意识到,这些款项过于庞大,加起来足够一个军队一个月的支出了。
太子此番来信,就是想让他一起帮着查一下这账本残页到底是属于谁的。
若是寻常富户花销还好,找到人了,结交一番当个朋友。
若是朝中有谁私养军队,那就值得小心了。
何丞相知道,不管这个人是谁,京都都要大乱一场了。
另一边,柳姨娘来到何锦儿的院中,看着她听从教学礼仪的嬷嬷指导,练着礼仪,那句及笄礼不再大操办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何锦儿穿着金线绣成的衣裙,看到柳姨娘后立刻小跑到她面前:“娘亲,怎么样?将请帖送出去了吗?太子哥哥会来吗?”
听到何锦儿提及太子的名字,柳姨娘立刻瞪了她一眼,挥手屏退下人沉着脸对着何锦儿开口:“我不是告诉过你吗?你不要和太子有牵扯,娘亲为你选的是淳阳侯世子,他们家人口关系简单,你嫁过去未来就是淳阳侯夫人,他们家又在京都,娘亲平时还能帮衬着你点,你是不会吃亏的。”
何锦儿一听,发起脾气来,将自己头上的玉钗扔到地上:“我才不要嫁给那什么淳阳侯世子!我要当太子妃,我要当皇后!凭什么何云那个贱人以前可以找太子哥哥,想要当太子妃?凭什么我就不行!”
柳姨娘眉头一蹙,厉声道:“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何云都成了全京都的笑柄了,你还要和她比?再说了,你和她比,身份又不同,你娘亲我没被抬正,只是个姨娘,你只是个庶女而已!嫁给淳阳侯世子做正妻,已经是我想到的对你而言最好的婚事了。”
何锦儿对这套说辞嗤之以鼻:“娘亲,你就不能想办法让爹爹将你抬正,好让我变成嫡女。”
柳姨娘看向自己的女儿,觉得她如今的嘴脸像极了被自己养歪的何云。
她有些头疼,明明自己请了教习嬷嬷悉心培养何锦儿,怎么现在变成这样了,平常在人前还好,是个知书达理,懂礼仪的大家闺秀,一旦到了私下里,就变成了比何云还要娇蛮无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