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试探地问张小松:“小松,我给你熬酸角汁喝,你想喝不?”
张小松没喝过,不过酸角他吃过,有点倒牙。
沈清秋又道:“酸酸甜甜的,可好喝了。”
张小松想了想,一脸严肃地道:“随你折腾吧,你要是做了我就帮你喝点。”
沈清秋就道:“酸味有了,就差甜了。咱去供销社没看到白糖啊,难道要去城里买吗?”
张小松皱眉:“这么麻烦?”
他犹豫了一下,觉得可以让他爹去买呗,反正他爹脚程快。
沈清秋又叹气:“可是白糖贵啊,我是不是太大手大脚了?”
这样张小松就有点上不去也下不来了。
他想要指责这女人,败家娘们儿,酸角拿来咬不就行了!
可是酸酸甜甜什么的,他还有点想喝呢……
沈清秋认真地道:“我有个办法,可能能省钱。”
张小松立刻问:“什么?”
“你会捅蜂窝不?”
张小松:“……”
他再傻也回过味儿来了,生气地把手里的刷子一摔:“你又想忽悠我去给你捅蜂窝?!”
沈清秋连忙道:“不去,咱不去!咳,那什么,也太危险了,我也不放心让你去……”
张大山正好从外面走进来。
张小松就指着沈清秋,冲他爹嗷嗷叫:“爹!这娘们儿不是个好人啊!”
看见张大山,沈清秋脑子一懵。
完犊子了,忽悠他儿子去捅蜂窝又被他撞见了。
她赶紧跑过去解释:“我说要给他做酸角汁喝,如果加上蜂蜜就更好了,想问问他能不能捅到蜂窝。”
张大山挑了挑眉。
沈清秋又觑了张小松一眼,道:“后来想想觉得太危险就算了。我们小松那么好看的小脸蛋,万一被蜜蜂蛰了怎么办啊。”
张小松暴跳如雷:“看不起谁呢!老子每年捅的蜂窝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什么时候被蛰了!”
沈清秋大惊失色:“那山上的蜜蜂不都被嚯嚯光了?!”
张小松“哼”了一声。
张大山看了一眼吹牛的儿子,只问了一句:“为什么说她不是好人?”
“你不在家,她就给我吃窝窝头,虐待我!”张小松委屈地道。
打死沈清秋也想不到他在生这个气,难怪今天一天都气呼呼的。
可她也打听过了,屯子里中午这一顿基本不做的。
后勤部那边的卡车和马车会过来,给田里的人送饭,张大山他们这样去牧马的也送。
自己在家的,不怎么干活的索性也就不开火。
就算开火的也就对付对付。
沈清秋在心里嘟囔这死小子,吃俩窝窝头咋了,以前你妹妹在岗子岭,窝窝头都吃不上呢。
“那不是忙嘛”,沈清秋赔笑道,“小松别生气,晚上我给你做好吃的。”
张小松哼了一声:“你再耍我,我跟你没完!”
说完扭头就要跑。
张大山喊了一声:“小松。”
然后抬手抛了个东西给他。
张小松顺手接过来一看,发现是个弹弓。
他立刻来劲了,拿起来就跑。
沈清秋没看到弹弓,只是吃惊地道:“他真的去捅啊?”
张大山只道:“不是你让他去的?”
说完也不搭理沈清秋,直接去捡起小松扔下的刷子继续刷桐油。
沈清秋看他动作利索,非常满意,也没意识到他们独处了,屁颠屁颠地又跑过去捡她的酸角。
这种独特的味道,比什么美容醋都讨她喜欢。
她在那哼着歌剥酸角,张大山在那给木头刷桐油的手就一抖。
这哼得四六不着,五七不靠的,哼的是个啥玩意儿……
挺好看一小媳妇,哼歌怎么就哼那么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