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洒在小县城的每一条小道上,城市醒了过来,热闹的早市开始了。沈清秋出门逛一逛,适应一下这个陌生的世界。
墙上的日历提醒沈清秋,这个世界现在是1992年11月。
早点摊子上蒸汽腾腾,散发着各种香味。
包子,麻团,油条和豆浆,看得沈清秋眼睛发花。
经过一个摊子前,她听到有人在议论。
“不就是老顾家的媳妇儿!哼,娇惯得很呢!昨天我还听到他们家吵个不停,那个刘晓娟挨了打,很快就消停了,没声了。”
“真的吗?”
“那还能有假?我是他们家邻居,昨晚上听得真真的。一巴掌下去,什么声儿都没了。”
说话的是个膀大腰圆的中年女人,正在跟她嚼舌根的,是个身材消瘦,长着吊梢眉的年轻女子,两个人边说边笑,脸上都是看笑话的神色。
沈清秋知道,这两人一个是邻居陈婶,一个是大院里的云嫂。
沈清秋走过去,这两个人齐刷刷不吭声了。
“秋嫂子,你来啦?买点油条不?要不,鸡蛋饼也成啊。都是早上刚做出来的,热乎着呢。”陈婶笑呵呵地打招呼。
下一秒,她压低声音,“别怪我多事啊,你们家那个媳妇真的该好好教育了。”
“一个年轻的媳妇子,怎么敢跟婆婆叫板的?咱们城县可不兴这个规矩。”
云嫂也看笑话似的凑近了:“是啊,昨晚上还敢跟秋嫂子嚷嚷,要不趁着她生完孩子这个节骨眼好好拿捏一下,她以后不得爬到你头上撒泼?”
沈清秋不动声色。
原主的记忆中,她可没少跟这两个八婆议论自家媳妇的事情。
当然了,说的都是坏话,把刘晓娟说成了任性脾气坏,还喜欢乱花钱的女人。
沈清秋朝着天空翻翻白眼,行吧,都是坑,让她一个个地慢慢填。
“昨晚?昨晚怎么了?”沈清秋淡淡地反问。
陈婶大惊小怪地叫起来:“你还护着她呢?我都听到了,她之前跟你家逸风吵架,嗓门那么大。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婆婆来照顾她,伺候她,还有错了?不感恩在心,反而吵得那么大声,像话吗?”
云嫂:“就是,我看这个刘晓娟是仗着自己读过几年书,所以不把你们母子俩放在眼里呢。一定要好好收拾一下!年轻媳妇,就是欠教训。”
沈清秋冷笑:“你听到什么了?”
“一巴掌的声音呀,哎哟喂,好响的呢!”
“哦,那是你听错了,昨天晚上我们家里好得很,没人吵架,也没人动手。”
“秋嫂子,你可别怕了她呀!她算什么东西?你打了就打了,婆婆打媳妇,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嘛!”陈婶一个劲的蹿火。
沈清秋:“哦,那这么说,
你之前动手打你婆婆,也是天经地义了?你婆婆后来哭到县里,你大吵大闹地不承认,都是在撒谎吧?”
她声音很大,惹得四周不少人都听到了。
小县城里,人们最喜欢看热闹听八卦了,一听还有这样有趣的事情,一个个都围了过来。
陈婶脸上挂不住:“你胡说什么呢!我、我可没有!”
“那你也听清楚了,我们家也没这么离谱的事情。还有,下次再偷听别人家墙脚,我给你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沈清秋狠狠威胁着,那双眼睛冰冷如霜。
陈婶和云嫂吓得浑身一抖。
从来没想过,顾家婆婆还有这么强悍的气势。
这时,有人来陈婶摊子上买早点。
沈清秋张口就是一句:“别买,他们家面粉都是用的过期的,卖的油条又贵又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