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止脱险归来,孟大夫很有眼色的命两个弟子将门房抬回房间后,将空间留给了小两口。
两人互相交换了这几日的情报,当听到舒烬射杀袁斌的时候,花止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花止说:“没想到,相公居然敢杀人?!”
一想起袁斌,舒烬就想起惨死的张小兰,脸黑成锅底,恶狠狠的说:“畜生,就该下地狱。”
无论是现在事后回想,还是趴在床底下天人交战的时候,舒烬都知道,这么做很冲动。
杀袁斌容易,善后难。
他不敢保证,一定能把伤痕累累的张小兰带出府衙。
他也不敢保证,袁斌身死,全镇戒严排查,张小兰不会把他供出去。
若不是张小兰生无可恋纵火烧了屋子,后果,简直不可估量。
可他还是这么做了,不为一时痛快,只为人活一世,总有一些事情值得人去冒险,甚至付出生命。
如果让舒烬为了自身安危,就那样活生生听着张小兰生不如死的哀嚎痛哭,而袖手旁观,他这一辈子,都将活在对张小兰的愧疚里。
花止问:“动手的时候,你怕不怕?”
舒烬说:“怕。”
长到二十岁,只杀过鸡的人,杀人,怎么可能不怕。
他怕的手抖,在决定好动手时,却没有一丝犹豫。
花止笑道:“没事,多杀两个就不怕了。”
这话,听起来颇为惊悚。
舒烬蓦然想起,花止还在娘家的时候,也该也没有杀过人的吧?
小翠那么彪悍得完全不像一个女人的人,第一次杀人之后都腿软的拖慢步伐,为何花止在西川外杀那群刺客的时候,却仿佛已经轻车熟路,并且没有丝毫心理负担的模样呢?
舒烬无奈叹息:“娘子啊,我说你什么好?”
花止丝毫没有说漏嘴的觉悟,只笑眯眯的看着舒烬。
花止脑子里什么都不想,放下所有冷漠与戒备笑起来的时候,真像是懵懂无知的小孩子,又甜又软,能把人的心窝融化。
舒烬说:“对了,还有一件事。”
舒烬拿出从袁斌那边带出来的书信,花止看了才知,他们从西川前往远化时遇见的那波身份可疑的杀手,竟然是袁斌派去的。
袁斌,受人之命,能抓活口便抓活口,若是不能,就地格杀。
袁斌大约是不愿意抓个活口回来麻烦,指不定还得给这封信的主人送过去,索性便准备下死手,所以一见面二话不说就下杀手。
此时此刻,花止很想感叹一句:没想到老娘这么招人惦记,走哪儿都有想要我命的人,这就是主角的待遇吗?此处应有国粹!
花止问:“相公觉得,能指使袁斌做事的这个人,会是谁?”
舒烬摇摇头,说:“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