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止说：“你的牙牌，在舒家。”

小翠说：“我不管，我把我的牙牌给你了，你就是我的主子。”

花止发出一个毫无意义的气音，说：“我不是。”

小翠倔强的反驳：“你就是，是你，教我武艺，教我识字，教我道理，教我成为一个有用的人，我天资愚笨，懂得不多，但我认定了，你就是我的主人，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死也不走。”

随意拉了一把的人，忠心耿耿，捧在心尖上的人，狼心狗肺，这世上，还有比这更嘲讽的事情吗？

花止沉默良久，起身拍怕被河水打湿的衣衫，说：“好饿。”

万明辉赶忙说：“姐姐跟我来，我带你去吃饭。”

——

舒家，四小只惴惴不安的趴在门口，听着屋子里两个人吵架。

舒陈氏大骂：“那赵小姐就是个祸害，你把他带回来干嘛呀？”

舒恒粗声粗气的回答，言语里，是明显的愤怒和懊恼：“我就是在大街上，遇到她见人就问，舒烬住在哪里，我以为她有什么急事要找烬儿，才带她回来的，我怎么知道她是这样的人？”

舒陈氏气得直哭：“她可是赵县令家的女子，怎么能这么不要脸，跑到别人家里，抢别人的夫君呢？我丑话说在前头，这种不要脸的女人，就算你和烬儿都点头，这个儿媳妇儿，我打死也不会认！”

舒恒怒气冲冲的说：“我也不认，那个小兔崽子要是敢把那个赵文儿娶回家，劳资就和他断绝父子关系，我舒家，没有这样狼心狗肺的儿子。”

里屋传来一声有气无力的反驳：“我没有。”

一发现舒烬醒了，老两口瞬间达成某种不需要商量的一致，冲进房间就是一顿骂。

舒陈氏说：“你你你......我说你什么好啊，小止对你不好吗？是，小止这个人，她脾气古怪，阴晴不定，对谁都没个好脸色，但是个人，只要眼睛不瞎，都看得出来，她对你是很好的啊。”

舒恒骂道：“我怎么能养出你这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小止天天在外为了这个家奔波，你倒好，攀上枝头就想变凤凰是吗？你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要是没有小止殚心竭虑的照顾着你的身体，你能有今天吗？”

舒烬胸口仿佛压着一块大石板，压得他喘不过气，任由老两口骂了半晌，才寻了个空隙问：“娘子呢？”

一听他提起花止，舒陈氏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骂道：“你还有脸唤她娘子，她都被你气跑了，不要你了。咱舒家祖坟冒青烟，才给你娶了个好媳妇，你倒好，一点也不知道珍惜，你这种人，就活该孤独终老一辈子。”

舒烬没有反驳，又问了一句：“娘子呢？”

看着儿子脸色白的发青，还倔强的惦念着花止，舒恒找回了一点理智，问：“烬儿，我问你，你和那赵小姐，到底是什么关系？”

舒烬叹了一口气，说：“说来话长，但是，爹娘，我真的，对她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舒烬将这一段时间来的种种一一诉说，从他第二次去县衙是如何偶遇赵文儿，到此去边境，又发生了什么，以及一路上来，赵文儿的种种反应，待舒烬说完，老两口的表情都是一言难尽。

还是舒恒率先起身，大声说：“愣着干什么，快去找啊！”

“好好好，我这就去找。”舒陈氏起身往外跑，出来看见四小只，忙不迭的催促道，“都走，都走，快去把小止找回来。”